陈家洛惊问:“香香公主葬在这里?”那回人指着座黄土未干新坟,道:“就在这里。”霍青桐流下泪来,道:“咱们不能让妹子葬在这里。”陈家洛道:“不错,她最爱那神峰里面翡翠池,常说:‘能永远住在那里就高兴!’咱们把她遗体运去葬在池边。”霍青桐含泪道:“正是。”
那老年回人问道:“两位是谁?”霍青桐道:“是香香公主姊姊!”另个回人叫起来:“啊,你是翠羽黄衫。”
霍青桐道:“咱们把坟起开来吧。”当下与陈家洛、几名回人、心砚、蒋四根等齐动手。少林僧中以方便铲作兵器甚多,各人铲土,片刻之间已把坟刨开,撬起石块,先闻到阵幽香,众人都吃惊,坟中竟然空无所有。
陈家洛接过火把,向圹中照去,只见滩碧血,血旁却是自己送给她那块温玉。
众人惊诧不已。众回人道:“们明明亲送香香公主遗体葬在这里,整天没离开过,怎她遗体忽然不见?”骆冰道:“这位
归去,你有甚意思,都可答应。”陈家洛双眉扬,道:“哼,还有谁会相信皇帝鬼话?”李可秀道:“务求陈总舵示下,小将好去回禀。”
陈家洛道:“好!第,要皇帝拨库银重建福建少林寺,佛像金身,比前更加宏大。朝迁官府,永远不得向少林寺滋扰。”李可秀道:“这事易办。”陈家洛道:“第二,皇帝不可再加重回部各族百姓征赋,俘虏回部男女,概放归。”李可秀道:“这也不难。”陈家洛道:“第三,红花会人众散处天下,皇帝不得怀恨捕拿。”李可秀沉吟不语,陈家洛道:“哼,真要捕拿,难道们就怕?这位奔雷手文四爷,不在李军门衙门里住过时?”李可秀道:“好,也斗胆答应。”
陈家洛道:“明年此日,们见这三件事照办无误,就放福统领回来。”李可秀道:“好,就是这样。”向福康安道:“福统领,陈总舵主千金诺,请你宽心。皇上定下旨办理这三件事。小将尽心竭力,刻刻以福统领平安为念,自当监督尽快办成。陈总舵主或能提前让福统领回来。”福康安默然不语。
陈家洛想起白振与李可秀攻打绥成殿旗兵之事,虽然不明原因,但想内中必有重大隐情,大可吓他跳,说道:“你对皇帝说,绥成殿中之事,们都知道。要是他再使*,可没好处。”李可秀惊,只得答应。陈家洛拱手道:“李军门,咱们别过。你升官发财,可别多害百姓呀。”李可秀拱手道:“不敢!”
李沅芷和余鱼同双双下马,走到李可秀跟前,跪下去。
李可秀阵心酸,知道此后永无再见之日,低声道:“孩子,自己保重!”伸手抚摸她头发,兜转马头,回宫去。李沅芷伏地哭泣,余鱼同扶她上马。
群雄驰到城门,与杨成协、卫春华等会合。福康安叫开城门。
钟楼上巨钟镗镗,响彻全城,正交四更。
众人出得城来、只见水边片芦苇,残月下飞絮乱舞,再走程,眼前尽是乱坟。
忽听群人在边唱边哭,唱却是回人悼歌。陈家洛和霍青桐都是惊,纵马上前,问道:“你们悲悼谁啊?”个老年回人抬起头来,脸上泪水纵横,道:“香香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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