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道:“范蠡,你胡子中有两根是白色,真有趣,像是羊儿毛样。”
范蠡想:分手那天,她伏在肩上哭泣,泪水湿透半边衣衫,这件衫子永远不洗,她泪痕之中,又加上眼泪。
阿青说:“范蠡,想拔你根胡子来玩,好不好?轻轻拔,不会弄痛你。”
范蠡想:她说最爱坐船在江里湖里慢慢顺水漂流,等将她夺回来之后,大夫也不做,便是整天和她坐船,在江里湖里漂流,这漂游辈子。
突然之间,颏下微微痛,阿青已拔下他根胡子,只听得她在咯咯娇笑,蓦地里笑声中断,听得她喝道:“你又来!”
“好啊,就陪你去牧羊,等那位白公公。”寻思:“这阿青姑娘剑术,自然是那位山中老人白公公所教。料想白公公见她年幼天真,便装作用竹棒跟她闹着玩。他能令个乡下姑娘学到如此神妙剑术,请他去教练越国吴士,破吴必矣!”
请阿青在府中吃饭后,便跟随她同到郊外山里去牧羊。他手下部属不明其理,均感骇怪。连数日,范蠡手持竹棒,和阿青在山野间牧羊唱歌,等候白公公到来。
第五日上,文种来到范府拜访,见范府掾吏面有忧色,问道:“范大夫多日不见,大王颇为挂念,命前来探望,莫非范大夫身子不适?”那掾吏道:“回禀文大夫:范大夫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只是……”文种道:“只是怎样?”那掾吏道:“文大夫是范大夫好友,们下吏不敢说话,文大夫不妨去劝劝他。”文种更是奇怪,问道:“范大夫有什事?”那掾吏道:“范大夫迷上那个……那个会使竹棒乡下姑娘,每天早便陪着她去牧羊,不许卫士们跟随保护,直到天黑才会来。小吏有公务请示,也不敢前去打扰。”
文种哈哈大笑,心想:“范贤弟在楚国之时,楚人都叫他范疯子。他行事与众不同,原非俗人所能明白。”
这时范蠡正坐在山坡草地上,讲述楚国湘妃和山鬼故事。阿青坐在他身畔凝神倾听,双明亮眼睛,目不转瞬瞧着他,忽然问道:“那湘妃真是这样好看?”
绿影闪动,阿青已激射而出,只见团绿影、团白影已迅捷无伦缠斗在起。
范蠡轻轻说道:“她眼睛比这溪水还要明亮,还要清澈……”阿青道:“她眼睛里有鱼游?”范蠡道:“她皮肤比天上白云还要柔和,还要温软……”阿青道:“难道也有小鸟在云里飞吗?”范蠡道:“她嘴唇比这朵小红花花瓣还要娇嫩,还要鲜艳,她嘴唇湿湿,比这花瓣上露水还要晶莹。湘妃站在水边,倒影映在清澈湘江里,江边鲜花羞惭都枯萎,鱼儿不敢在江里游,生怕弄乱她美丽倒影。她白雪般手伸到湘江里,柔和得好像要溶在水里样……”
阿青道:“范蠡,你见过她是不是?为甚说得这样仔细?”
范蠡轻轻叹口气,说道:“见过她,瞧得非常非常仔细。”
他说是西施,不是湘妃。
他抬头向着北方,眼光飘过条波浪滔滔大江,这美丽女郎是在姑苏城中吴王宫里,她这时候在做什?是在陪伴吴王?是在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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