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自从坚儿死后”句话,泪水又已涔涔而下,瞥眼间,只见那小丐坐在墙角边,猥猥崽崽,污秽不堪,不禁起怜意,问道:“你妈妈呢?怎做叫化子?”小丐道:“…………妈妈不见。”闵柔叹口气,从怀中摸出小锭银子,掷在他脚边,说道:“买饼儿去吃吧!”提缰便行,回头问道:“孩子,你叫什名字?”
那小丐道:“……叫‘狗杂种’!”
闵柔怔,心想:“怎会叫这样名字?”石清摇摇头,道:“是个白痴!”闵
青龙刀、拦路断门刀等等精妙刀法都尚未施展,怎能便说输?再说,这个小包中并无那物在内,只怕周世兄是上人家当。”
安春日怔,说道:“并无那物在内?”急忙打开小包,拆层又层,拆五层之后,只见包内有三个铜钱,凝神再看,外圆内方,其形扁薄,却不是三枚制钱是什?怔之下,不由得惊怒交集,当下强自抑制,转头向周牧道:“周兄弟,这……这到底开什玩笑?”周牧嗫嚅道:“……也不知道啊。在那吴道通身上,便只搜到这个小包。”
安奉日心下雪亮,情知吴道通不是将那物藏在隐秘异常之处,便是已交给旁人,此番不但空却跋涉,反而大损金刀寨威风,当下将纸包往地下掷,向石清道:“倒教石庄主见笑,却不知石庄主何由得知?”
石清适才夺到那个小包之时,随手捏便已察觉是三枚圆形之物,虽不知定是铜钱,却已确定绝非心目中欲取物件,微笑道:“在下也只胡乱猜测而已。咱们同是受人之愚,盼安寨主大量包涵。”抱拳,转身向冯振武、元澄道人、周牧拱拱手,快步出林。
石清走到火堆之旁,向闵柔道:“师妹,走吧!”两人上坐骑,又向来路回去。
闵柔看丈夫脸色,不用多问,便知此事没有,心中酸,不由得泪水滴滴落上衣襟。石清道:“金刀寨也上当。咱们再到吴道通尸身上去搜搜,说不定金刀寨朋友们漏眼。”闵柔明知无望,却不违拗丈夫之意,哽咽道:“是。”
黑白双驹脚力快极,没到晌午时分,又已到侯监集上。
镇民惊魂未定,没家店铺开门。群盗杀人抢劫之事,已由地方保甲向汴梁官衙禀报,官老爷还在调兵遣将,不敢便来,显是打着“迟来刻便多分平安”主意。
石清夫妇纵马来到吴道通尸身之旁,见墙角边坐着个十二、三岁小丐,此外四下里更无旁人。石清当即在吴道通身上细细搜寻,连他发髻也拆散,鞋袜也除来看过。闵柔则到烧饼铺去再查次。
两夫妇相对黯然,同时叹口气。闵柔道:“师哥,看来此仇已注定难报。这几日来也真累你啦。咱们到汴梁城中散散心,看几出戏文,听几场鼓儿书。”石清知道妻子素来爱静,不喜观剧听曲,到汴梁散散心云云,那全是体贴自己,便说道:“也好,既然来到河南,总得到汴梁逛逛。听说汴梁银匠是高手,去拣几件首饰也是好。”闵柔素以美色驰名武林,本来就喜爱打扮,人近中年,对容止修饰更加注重。她凄然笑,说道:“自从坚儿死后,这十三年来你给买首饰,足够开家珠宝铺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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