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收回长剑,说道:“得罪!”退开两步。
冯振武站起身来,倒提单刀,满脸愧色,退到安奉日身后,口中喃喃说两句,不知是谢石清剑下留情,还是骂他出手狠辣,那只有自己知道。
安奉日伸手解开胸口铜扣,将单刀从背后取下,拔刀出鞘。其时朝阳初升,日光从林间空隙照射进来,金刀映日,闪闪耀眼,厚背薄刃,果然好口利器!安奉日金刀立,说道:“石庄主技艺惊人,佩服,佩服,兄弟要讨教几招!”
石清笑道:“今日得会高贤,幸也何如!”扬手,将那小包掷出去。四人怔之间,只听得飕声,石清手中夺自元澄道人长剑跟着掷出,那小包刚撞上对面树干,长剑已然赶上,将小包钉入
不自禁颤声道:“你……你怎知道?”石清道:“自然知道。”松指放开他双手,说道:“安金刀何等精明,你连也瞒不过,又岂能瞒得过他?”
便在此时,只听得擦擦擦几下脚步声响,有人到林外。个粗豪声音哈哈大笑,朗声说道:“多承石庄主夸奖,安某这里谢过。”话声方罢,三个人闯进林来。
周牧见,登时面如土色。这三人正是金刀寨大寨主安奉日、二寨主冯振武、三寨主元澄道人。周牧奉命出来追寻吴道通之时,安寨主并未说到派人前来接应,不知如何,竟然亲自下寨。周牧心想自己吞没此物图谋固然已成画饼,而且身败名裂,说不定性命也是难保,情急之下,忙道:“安大哥,那……那……东西给他抢去。”
安奉日拱手向石清行礼,说道:“石庄主名扬天下,安某仰慕得紧,直无缘亲近。敝寨便在左近,便请石庄主和夫人同去盘桓数日,使兄弟得以敬聆教训。”
石清见安奉日环眼虬髯,身材矮壮,副粗豪神色,岂知说话却甚是得体,句不提自己抢去物事,却邀请前赴金刀寨子盘桓。可是这上寨去,那里还能轻易脱身?拱手还礼之后,顺手便要将那小包揣入怀中,笑道:“多谢安寨主盛情……”
突然间青光闪动,元澄道人长剑出鞘,剑尖刺向石清手腕,喝道:“先放下此物!”
这下来得好快,岂知他快石清更快,身子侧,已欺到元澄道人身旁,随手将那小包递出,放入他左手,笑道:“给你!”元澄道人大喜,不及细想他用意,便即拿住,不料右腕麻,手中长剑已被对方夺去。
石清倒转长剑,斫向元澄左腕,喝道:“先放下此物!”元澄大吃惊,眼见寒光闪闪,剑锋离左腕不及五寸,缩手退避,均已不及,只得反掌将那小包掷回去。
冯振武叫道:“好俊功夫!”不等石清伸手去接小包,展开单刀,着地滚去,迳向他腿上砍去。石清长剑嗤声刺落,这招后发先至,冯振武单刀尚未砍到他右腿,他长剑其势便要将冯振武脑袋钉在地下。
安奉日见情势危急,大叫:“剑下……”石清长剑继续前刺,冯振武心中凉,闭目待死,只觉颊上微微痛,石清长剑却不再刺下,原来他剑下留情,剑尖碰到冯振武面颊,立刻收势,其间方位、力道,竟是半分也相差不得。跟着听得搭声轻响,石清长剑拍回小包,伸手接住,安奉日那“留情”两字这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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