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回头道:“师妹,咱们还是去汴梁城吧。”闵柔眼圈红道:“师哥,孩儿……”石清摇摇头,道:“宁可像坚儿这样,刀给人家杀,倒也爽快。”
闵柔泪水涔涔而下,泣道:“师哥,你……你……”石清牵她手,扶她到白马之旁,再扶她上马。雪山派弟子见到她这等娇怯怯模样,真难相信她便是威震
,便想说几句谦逊言语,这才伸手接过。
柯万钧却大声道:“小侄女条性命,封师哥条臂膀,还有师娘下山,白师嫂发疯,再加上孙师哥、褚师哥死于非命,岂是你两口铁剑便抵得过?耿师哥跟你有交情,姓柯却不识得你!姓石,你今日去凌霄城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石清微笑道:“小儿得罪贵派已深,在下除陪罪致歉之外,更无话说。柯师兄是雪山派后起之秀,武功高强,在下虽未识荆,却也是素所仰慕。”双手仍托着双剑,等耿万钟伸手接过。
柯万钧心想:“们要拿这二人上大雪山去,不免有场剧斗。他既自行呈上兵刃,那是再好也没有,这真叫‘自作孽,不可活’。”生怕石清忽然反悔,再将长剑收回,当即抢上两步,双手齐出,使出本门擒拿功夫,将两柄长剑牢牢抓住,说道:“那便先缴你兵器。”缩臂便要取过,突然之间,只觉石清掌心中似有股强韧之极黏力,黏住双剑,竟然拿不过来。
柯万钧大吃惊,劲运双臂,喝声:“起!”猛力拉扯。不料霎时间石清掌中黏力消失得无影无踪,柯万钧这数百斤向上急提劲力登时没着落处,尽数吃在自己手腕之上,只听得“喀喇”声响,双腕同时脱臼,“啊哟!”声大叫,手指松开,双剑又跌入石清掌中。
旁观众人瞧得明明白白,石清双掌平摊,连小指头也没弯曲下,柯万钧全是自己使力岔,等于是以数百斤大力折断自己手腕般。柯万钧又痛又怒,右腿飞出,猛向石清小腹踢去。
耿万钟急道:“不得无礼!”伸手抓住柯万钧背心,将他向后扯开,这脚才没踢到石清身上。
耿万钟知道石清内力厉害,这脚若是踢实,柯万钧右腿又非折断不可。他武功见识却高得多,当下吸口气,内劲运到十根手指之上,缓缓伸过去拿剑。手指尖刚触到双剑剑身,登时全身剧震,犹如触电,阵热气直传到胸口,显然石清内力藉着双剑传过来。耿万钟暗叫:“不好!”心想石清安下这个圈套,引诱自己和他比拚内力。练武之人比拚内力,最是凶险不过,强存弱亡,实无半分回旋余地,两人若是内力相差不远,往往要斗到至死方休,到后来即使存心罢手或是退让,也已有所不能。当其时形格势禁,已无回旋余地,只得运内劲抵御,不料自己内劲和石清内劲碰,立即弹回来。
石清双掌轻翻,将双剑放入耿万钟掌中,笑道:“咱们自己兄弟,还能伤和气不成!告辞!”
刹那之间,耿万钟背上出身冷汗,知道自己功力和石清相比委实差得远,适才自己内劲撞到对方内劲之上,碰即回,那里是他对手?他不令自己受伤出丑,便是大大手下容情。耿万钟呆呆捧着双剑,满脸羞惭,不知说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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