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抬头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只脚垂在头顶,不住幌啊幌,显然那人是坐在桥上,双脚从杨枝中穿下,只须再垂下尺许,便踏到石破天头上。那只脚上穿着白布袜子,绣着寿字双梁紫缎面鞋子。鞋袜都十分干净。
只听头顶那苍老声音道:“不错,是你爷爷来啦。死丫头,你私会情郎,也就罢。怎将辛辛苦苦弄来二十年女贞陈绍,也偷出来给情郎喝?”丁当强作笑容,说道:“他……他不是什情郎,只不过是个……是个寻常朋友。”那老者怒道:“呸,寻常朋友,也抵得你待他这好?连爷爷命根子也敢偷?小贼,你给滚出来,让老头儿瞧瞧,孙女儿情郎是怎个丑八怪。”
丁当左手捏住石破天右手手掌,右手食指在他掌心写字,嘴里说道:“爷爷,这个朋友又蠢又丑,爷爷见包不喜欢。偷酒,又不是特地给他喝,哼,他才不配呢,是自己爱喝酒,随手抓个人来陪陪。”
她在石破天掌心中划是‘千万别说是长
之下,身子向前疾冲,脚下几个踉跄,只得放开脚步,随她狂奔,初时气喘吁吁十分吃力,但急跑阵,内力调匀,脚下越来越轻,竟是全然不用费力。
也不知奔出多少路,只见眼前水光浮动,已到河边,丁当拉着他手,轻轻纵,跃上泊在河边艘小船船头。石破天还不会运内力化为轻功,砰声,重重落在船头,船旁水花四溅,小船不住摇幌。
丁当“啊”声叫,笑道:“瞧你,想弄个船底朝天?”提起船头竹篙,轻轻点,便将小船荡到河心。
月光照射河上,在河心映出个缺半月亮。丁当竹稿在河中点,河中月亮便碎,化成道道银光,小船向前荡出去。
石破天见两岸都是杨柳,远远望出去才有疏疏落落几家人家,夜深人静,只觉阵阵淡淡香气不住送来,是岸上花香?还是丁当身上芬芳?
小船在河中转几个弯,进条小港,来到座石桥之下,丁当将小船缆索系在桥旁杨柳枝上。水畔杨柳茂密,将座小桥几乎遮满,月亮从柳枝缝隙中透进少许,小船停在桥下,真像是间天然小屋般。
石破天赞道:“这地方真好,就算是白天,恐怕人家也不知道这里有艘船停着。”丁当笑道:“怎到今天才赞好?”钻入船舱取出张草席,放在船头,又取两副杯筷,把酒壶,笑道:“请坐,喝酒吧!”再取几盘花生、蚕豆、干肉,放在石破天面前。
石破天见丁当在杯中斟满酒,登时酒香扑鼻。谢烟客并不如何爱饮酒,只偶尔饮上几杯,石破天有时也陪着他喝些,但喝都是白酒,这时取丁当所斟那杯酒来,月光下但见黄澄澄、红艳艳地,口饮下,股暖气直冲入肚,口中有些辛辣、有些苦涩。丁当笑道:“这是二十年绍兴红,味道可还好?”
石破天正待回答,忽听得头顶个苍老声音说道:“二十年绍兴女儿红,味儿岂还有不好?”
拍声,丁当手中酒杯掉上船板,酒水溅得满裙都是。酒杯骨溜溜滚开,咚响,掉入河中。她花容失色,全身发颤,拉住石破天手,低声道:“爷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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