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怒极,有举脚便踢,有向他大吐唾沫。个年长弟子道:“大家可莫打伤他。白师哥马到功成,实是可喜可贺。”白万剑摇摇头,道:“虽然擒得这小子,却失陷七位师弟、师妹,其实是得不偿失。”
众人说着走进小庙。两名雪山弟子将石破天挟持着随后跟进。那是座破败土地庙,既无和尚,亦无庙祝。雪山派群弟子图这小庙地处荒僻,无人打扰,作为落脚联络之处。
白万剑到得庙中,众师弟摆开饭菜,让他先吃饱,然后商议今后行止。虽说是商议,但白万剑胸中早有成竹,句句说出来,众师弟自是尽皆遵从。
白万剑道:“咱们须得尽快将这小子送往凌霄城,去交由掌门人发落。七位师弟、师妹
功在雪山派中向称第,奔行如飞,他此举显是意在引开追兵,好让自己乘机脱险。果然长乐帮群豪蜂拥追去。白万剑心想:“长乐帮中识见高明之士不少,岂能留下空隙,任从容逸去?”
正迟疑间,只听得橹声夹着水声,东边摇来三艘敞篷船,两艘装瓜菜,艘则装满稻草,当是乡人早到镇江城里来贩卖。三艘船首尾相贯,穿过拱桥。白万剑大喜,待最后艘柴船经过身畔时,纵身跃起,连着石破天齐落到稻草堆上。稻草积得高高,几欲碰到桥底,二人轻轻落下,船上乡人全不知觉。白万剑带着石破天身子沉,钻入稻草堆中。
柴船驶到柴市,靠岸停泊,摇船乡农迳自上茶馆喝茶去。
白万剑从稻草中探头出来,见近旁无人,当即挟着石破天跃上岸来,见西首码头旁泊着艘乌篷船,当即踏上船头,摸出锭三两来重银子,往船板抛,说道:“船家,这朋友生急病,快送们上扬州去。这锭银子是船钱,不用找。”船家见这大锭银子,大喜过望,连声答应,拔篙开船。乌篷船转几个弯便驶入运河,迳向北航。
白万剑缩在船舱之中,他知这带长乐帮势力甚大,稍露风声,群豪便会赶来,心下盘算:“虽侥幸擒得石中玉这小子,但将七名师弟、师妹都陷在长乐帮中,却如何搭救他们出队?”心下喜忧,生恐石破天装模作样,过不到盏茶时分,便伸指在他身上点上几处穴道,当乌篷船转入长江时,石破天身上也已有四五十处穴道被他点过。
白万剑道:“船家,你只管向下流驶去,这里又是五两银子。”船家大喜,说道:“多谢客官厚赏,只是小人船小,经不起江中风浪,靠着岸驶,勉强还能对付。”白万剑道:“靠南岸顺流而下最好。”
驶出二十余里,白万剑望见岸上座黄墙小庙,当即站在船头,纵声呼啸。庙中随即传出呼啸之声。白万剑道:“靠岸。”那船家将船驶到岸旁,插篙子,待要铺上跳板,白万剑早已挟石破天纵跃而上。
白万剑刚踏上岸,庙中十余人已欢呼奔至,原来是雪山派第二批来接应弟子。众人见他腋下挟着个锦衣青年,齐问:“白师哥,这个是……”
白万剑将石破天重重往地下摔,愤然道:“众位师弟,愚兄侥幸得手,终于擒到这罪魁祸首。大家难道不认得他?”
众人向石破天瞧去,依稀便是当年凌霄城中那个跳脱调皮少年石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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