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三从船舱中钻出来,喝道:“什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
条汉子喝道:“是他,是他!快泼!”他身后两人手中拿着竹做喷筒,对准丁不三,两股血水向他急速射去。岸上众人欢呼吆喝:“黑狗血洒中老妖怪,他就逃不!”
可是这两股狗血那里能溅中丁不三半点?他腾身而起,心下大怒:“那里来妄人,当老夫是妖怪,用黑狗血喷?”
哂道:“听人说长乐帮石帮主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怎地忽然婆婆妈妈起来?刚才之事,可别跟爷爷说。”石破天道:“是,不说,你说那个人,他……他当真会手足残废?”丁当道:“你拿他两处要穴,若还不能令他手足残废,咱们丁家这十八路擒拿手法还有什用处?”石破天道:“那怎你叫待会也这去擒拿爷爷?”丁当笑道:“傻哥哥,爷爷是何等样人物,岂可和雪山派中这等脓包相比?你若侥幸能拿住爷爷这两处要穴,又能使用上内力,最多令他两三个时辰难以行动,难道还能叫他残废?”
石破天心头栗六,怔忡不安,只是想着闻万夫适才可怖模样。
这晚迷迷糊糊半醒半睡,到得半夜,果然听得丁当在船舱中叫起来:“爷爷,爷爷,你饶石郎性命,别杀他,别杀他!”石破天急跃而起,抢到舱中,蒙胧中只见丁当抱丁不三上身,不住叫:“爷爷,别杀石郎!”
石破天伸出双手,便要往丁不三后心抓去,陡然间想起闻万夫缩成团可怖神情,心道:“这双手抓将下去,倘若将爷爷也抓成这般模样,那可太对不起他,……决计不可。”当即悄悄退出船舱,抱头而睡。
丁当眼见石破天抢进舱来,时刻配合得恰到好处,正欣喜间,不料他迟疑片刻,便即退出,功败垂成,不由得又急又怒。
石破天回到后梢,心中兀自怦怦乱跳,过会,只听得丁当道:“啊哟,爷爷,怎抱着你?……刚才做个恶梦,梦见你将石郎打死,求你……求你饶他性命,你总是不答应,谢天谢地,只不过是个梦。”
却听丁不三道:“你做梦也好,不做梦也好,天亮便是咱们说好第十天。且瞧他这日之中,能不能找到白万剑来将他打败。”丁当叹口气,说道:“知道石郎不是白痴!”丁不三道:“是啊,他良心好!良心好人便是傻子,便是白痴,该死之极。唉,以‘虎爪手’抓‘灵台穴’,以‘玉女拈针’拿‘悬枢穴’,妙计啊妙计!就可惜白痴良心好,不忍下手。不忍下手,就是白痴,白痴就是该死。”
这几句话钻入舱内外丁当和石破天耳里,两人同时大惊:“爷爷怎知道们计策?”石破天还不怎样,丁当却不由得遍体都是冷汗,心想:“原来爷爷早已知晓,那暗中自必有备,天哥刚才没有下手,也不知是福是祸?”
石破天浑浑噩噩,却绝不信次日丁不三真会下手杀他,过不多时,便即睡着。
天刚破晓,忽听得岸上人声喧哗,纷纷叫嚷:“在这里!”“便是这艘船。”“别让老妖怪走!”石破天坐起身来,只见岸边十多人手提灯笼火把,奔到船边,当先四五人抢上船头,大声叱喝:“老妖怪在那里?害人老妖往那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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