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两个道士不再追来,眼见天色已晚,想找些野果之类充饥,林中却都是些松树、杉树、柏树之属,不生野果。他奔上个小山坡,四下望,只见那道士庙依山而建,前后左右工共数十间屋宇,后进屋子烟窗中不断升起白烟,显然是在煮菜烧饭。除这座道士庙外,极目四望,左近更无其他屋舍。
他见到炊烟,肚中更是咕咕乱响,心想:“这些道人好凶,开口便要打架,且到后边瞧瞧,若有什吃,拿便走。只须放下银子,便不是小贼。”当即从林中绕到道观之后,看准炊烟所在,挨墙而行,见扇后门半开半掩,闪身便走进去。
这时天色已然全黑,进去是个天井,但听得人声嘈杂,锅铲在伯锅中敲得当当直响,菜肴在熟油中发出吱吱声音,阵阵香气飘到天井之中,正是厨房所在。石破天咽口唾沫,当下从走廊悄悄掩到厨房
三回答,再回过头来时,不由得吃惊,张三、李四二人已然不见,便如隐身遁去般。石破天惊叫:“大哥,二哥!你们到那里去?”连叫几声,竟无人答应。
他六神无主,忙到四下房舍中去找寻。渔村中都是土屋茅舍,他连闯七八家人家,都是个人影也无。
其时红日初升,遍地都是阳光,个大村庄之中,空荡荡地只剩下他人。
他想起地道中、大厅上各人惨死情状,不由得打个寒噤,大叫声,发足便奔。直奔出十余里地,这才放缓脚步,再提起手掌看时,掌心红云蓝纹已隐没小半,不似初见时恶心,心下稍慰。他自不知手掌不使内力,剧毒顺着经脉逐渐回归体内。祠后每日行功练气,剧毒便缓缓消减,功力也随之而增,直至七七四十九日之后,毒性才尽数化去。
他信步而行,走半天,又到长江边上,当下沿着江边大路,向下游行去。
中午时分在处小镇上买些面条吃,又向东行。他无牵无挂,任意漫游,走到傍晚,前面树林中露出角黄墙,行到近处,见是所寺观,屋宇宏伟,门前铺着条宽阔平正青石板路,山门中走出两个身负长剑黄冠道人来。
两名道人见到石破天,便即快步走近。名中年道人问道:“干什?”他见石破天衣衫污秽,年纪既轻,笨头笨脑东张西望,言语中便不客气。
石破天也不以为忤,笑道:“随便走走,不干什。这是和尚庙吗?有银子,跟你们买些什吃,行不行?”那道人怒道:“混小子胡说八道,你瞧是不是和尚?们又不是开饭店,卖什吃给你?快走,快走!再到上清观来胡闹,小心打断你腿。”另个年轻道人手按剑柄,脸上恶狠狠地,更作出便要拔剑杀人模样。
石破天道:“肚子饿,问你们买些吃,又不是来打架。好端端地,又何必再打死你们?”说着便转身走开。那年轻道人怒道:“你说什?”拔步赶上前来。
石破天这话实是出于真心,他在铁叉会大厅上手扬便杀人,心下老大后悔,实不愿再跟人动手,见那年轻道人要上来打架,生怕莫名其妙又杀他,当即发足便奔,逃入树林。只听得两个道人哈哈大笑,那中年道人道:“是个浑小子,只吓,挟尾巴就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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