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白自在喝道:“走开!谁要你来开锁?这些足铐手镣,在你爹爹眼中,便如朽木烂泥般,只须轻轻挣便挣脱。只是不爱挣,自愿在这里闭目养神而已。白自在纵横天下,便数千数万人起过来,也伤不你爹爹根毫毛,又怎有人能锁得住?”
白万剑道:“是,爹爹天下无敌,当然没人能奈何得爹爹。此刻母亲和阿绣归来,大家很是欢喜,便请爹爹同到堂上,喝几杯团圆酒。”说着拿起钥匙,便要去开他手铐。
白自在怒道:“叫你走开,你便走开!手脚步上戴这些玩意儿,很是有趣,你难道以为自己弄不掉?快走!”
这“快走”二字喝得甚响,白万剑吃惊,当声,将串钥匙掉在地下,退两步。他知父亲以颜面攸关,不许旁人助他脱难,是以假作失惊,掉钥匙。
成自学等本在外间窃听,听得白自在这声大喝,忍不住都在门边探头探脑窥看。
石门也已打开,只道丈夫确已脱身而出,不由得反增几分忧虑:“他脑子有病,若是逃出凌霄城去,不知在江湖上要闯出多大祸来。”推门之时,双手也不禁发抖。
石门只推开数寸,便听得个苍老声音在哈哈大笑。
众人都吁口气,如释重负。只听得白自在狂笑阵,大声道:“什少林派、武当派,这些门派功夫又有屁用?从今儿起,武林之中,人人都须改学雪山派武功,其他任何门派,概都要取消。大家听见没有?普天之下,做官以皇帝为尊,人以孔夫子为尊,说到刀剑拳脚,便是威德先生白自在为尊。哪个不服,便把他脑袋揪下来。”
史婆婆又将门推开数寸,在黯淡微光之中,只见丈夫手足被铐,全身绕铁链,缚在两根巨大石柱之间,不禁心中酸。
白自在乍见妻子,呆呆,随即笑道:“很好,很好!你回来啦。现下武林中人人奉为尊,雪山派君临天下,其他各家各派,概取消。婆婆,你瞧好是不好?”
白自在喝道:“你们见,为什不请安?那个是当世第大英雄、大豪杰?”
成自学寻思:“他此刻被缚在石柱上,自亦不必怕他,但师嫂终究会放他,不如及早讨好
史婆婆冷冷道:“好得很啊!但不知为何各家各派都要概取消。”
白自在笑道:“你脑筋又转不过来。雪山派武功最高,各家各派谁也比不上,自然非取消不可。”
史婆婆将阿绣拉到身前,道:“你瞧,是谁回来?”她知丈夫最疼爱这个小孙女,此次神智失常,便因阿绣坠崖而起,盼他见到孙女儿后,心中喜欢,这失心疯毛病便得痊愈。阿绣叫道:“爷爷,回来啦,没死,掉在山谷底雪里,幸得婆婆救上来。”
白自在向她瞧眼,说道:“很好,你是阿绣。你没有死,爷爷欢喜得很。阿绣,乖宝,你可知当今之世,谁武功最高?谁是武林至尊?”阿绣低声道:“是爷爷!”白自在哈哈大笑,说道:“阿绣真乖!”
白万剑抢上两步,说道:“爹爹,孩儿来得迟,累得爹爹为小人所欺。让孩儿替你开锁。”成自学等在门外登时脸如土色,只待白万剑上前开锁,大伙儿立则转身便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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