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玉只见贝海石气息奄奄,委顿在地,衣襟上都是鲜血,心惊胆战之下,那句:“大伙儿齐上,跟他拚!”话吓得叫不出口来,战战兢兢道:“原来是谢先生。”
谢烟客冷笑道:“很好,很好!你这小子居然当上长乐帮帮主!”想到种种情事,身上不由得凉半截:“糟,糟!贝大夫这狗贼原来竟这等工于心计。当年立下重誓,但教受令之人有何号令,不论何事,均须为他办到,此事众所知闻。他打听到已从狗杂种手中接玄铁令,便来到摩天崖上,将他接去做个傀儡帮主,用意无非是要听他长乐帮号令。谢烟客啊谢烟客,你聪明世,胡涂时,今日里竟然会自投罗网,从此人为刀砧,为鱼肉,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人若是系念于事,不论遇上何等情景,不由自主总是将心事与之连起来。逃犯越狱,只道普天下公差都在捉拿自己;凶手犯案,只道人人都在思疑自己;青年男女钟情,只道对方言动都为自己而发,虽绝顶聪明之人,亦所难免。谢烟客念念不忘者只是玄铁令誓愿未,其时心情,正复如此。他越想越怕,料想贝海石早已伏下厉害机关,双目凝视石中玉,静候他说出要自己去办难事。“倘若他竟要自断双手,从此成为个不死不活废人,这便如何是好?”想到此节,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
他若立即转身奔出长乐帮总舵,从此不再见这狗杂种之面,自可避过这个难题,但这来,江湖上从此再没他这号人物,那倒事小,想起昔时所立毒誓,他日应誓,那比之自残双手等等更是惨酷百倍。
岂知石中玉心中也是害怕之极,但见谢烟客神色古怪,不知他要向自己施展什杀手。两人你瞧着,瞧着你,在半晌之间,两个人都如过好几天般。
深自匿居,不敢和帮主见面。以致石中玉将石破天掉换之事,本来唯独难以瞒过他眼睛,却也以此没有败露。
这日谢烟客上门指名索战,贝海石听得他连伤四名香主,自忖并无胜他把握,面出厅周旋,面遣人请帮主出来应付。
石中玉推三阻四,前来相请香主、舵主已站得满房都是,消息个接个传来:
“贝先生和那姓谢已在厅上激斗,快请帮主出去掠阵!”
“贝先生肩头给谢烟客拍掌,左臂已有些不灵。”
又过良久,谢烟客终于厉声说道:“好吧,是你从手中接过玄铁令去,你要为你办什事,快快说来。谢某生纵横江硝,便遇上天
“贝先生扯下谢烟客半幅衣袖,谢烟客却乘机在贝先生胸口印掌。”
“贝先生咳嗽连连,口喷鲜血,帮主再不出去,贝先生难免丧身。”
“那姓谢口出大言,说道凭双肉掌便要将长乐帮挑,帮主再不出去,他要放火焚烧咱们总舵!”
石中玉心想:“烧长乐帮总舵,那是求之不得,最好那姓谢将你们尽数宰。”但在众香主、舵主逼迫之下,无可推托,只得硬着头皮来到大厅,打定主意,要长乐帮众好手拥而上,管他谁死谁活,最好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自己便可乘机溜之大吉。
那知谢烟客见他,登时大吃惊,叫道:“狗杂种,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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