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两人齐声喝彩:“果然妙极!”
石破天惊,停手收招,只见龙岛主和木岛主各站在室角之中,满脸惊喜望着他。石破天忙道:“小人胡闹,两位莫怪。”心想:“这番可糟糕。在这里乱动乱叫,可打搅两位岛主用功。”不由得甚是惶恐。
只见两位岛主满头大汗淋漓,全身衣衫尽湿,站身之处屋角落中也尽是
瞧去,遇到身上穴道猛烈跃动,觉得甚是好玩。
壁上所绘小蝌蚪成千成万,有时碰巧,两处穴道内息连在起,便觉全身舒畅。他看得兴发,早忘木岛主言语,自行找寻合适蝌蚪,将各处穴道中内息串连起来。
但壁上蝌蚪不计其数,要将全身数百处穴道串成条内息,那是谈何容易?石室之中不见天日,惟有灯火,自是不知日夜,只是腹饥便去吃面,吃八九餐后,串连穴道渐多。
但这些小蝌蚪似乎条条都移到体内经脉穴道之中,又像变成只只小青蛙,在他四肢百骸间到处跳跃。他又觉有趣,又是害怕,只有将几处穴道连起来,其中内息动荡跳跃才稍为平息,然而穴方平,穴又动,他犹似着迷中魔般,只是凝视石壁上文字,直到倦累不堪,这才倚墙而睡,醒转之后,目光又被壁上千千万万小蝌蚪吸过去。
如此痴痴迷迷饥便吃,倦便睡,余下来时光只是瞧着那些小蝌蚪,有时见到龙木二岛主投向自己目光甚是奇异,心中羞愧之念也是转即过,随即不复留意。
也不知是那天上,突然之间,猛觉内息汹涌澎湃,顷刻间冲破七八个窒滞之处,竟如条大川般急速流动起来,自丹田而至头顶,自头顶又至丹田,越流越快。他惊惶失措,时之间没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四肢百骸之中都是无可发泄力气,顺手便将‘五岳倒为轻’这套掌法使将出来。
掌法使完,精力愈盛,右手虚执空剑,便使‘十步杀人’剑法,手中虽然无剑,剑招却源源而出。
‘十步杀人’剑法尚未使完,全身肌肤如欲胀裂,内息不由自主依着‘赵客缦胡缨’那套经脉运行图谱转动,同时手舞足蹈,似是大欢喜,又似大苦恼。‘赵客缦胡缨’既毕,接下去便是‘吴钩霜雪明’,他更不思索,石壁上图谱幅幅在脑海中自然涌出,自‘银鞍照白马’直到第二十三句‘谁能书阁下’,气呵成使出来,其时剑法、掌法、内功、轻功,尽皆合而为,早已分不出是掌是剑。
待得‘谁能书阁下’这套功夫演完,只觉气息逆转,便自第二十二句‘不惭世上英’倒使上去,直练至第句‘赵客缦胡缨’。他情不自禁纵声长啸,霎时之间,谢烟客所传炎炎功,自木偶体上所学内功,从雪山派群弟子练剑时所见到雪山剑法,丁当所授擒拿法,石清夫妇所授上清观剑法,丁不四所授诸般拳法掌法,史婆婆所授金乌刀法,都纷至沓来,涌向心头。他随手挥舞,已是不按次序,但觉不论是‘将炙啖朱亥’也好,是‘脱剑膝前横’也好,皆能随心所欲,既不必存想内息,亦不须记忆招数,石壁上千百种招式,自然而然从心中传向手足。
他越演越是心欢,忍不住哈哈大笑,叫道:“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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