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晚大风沙,李文秀昏晕在马背之上,人事不省,白马闻到水草气息,冲风冒沙,奔到这绿草原上。计老人见到小女孩是汉人装束,忙把她救下来。半夜中李文秀醒转,不见父母,啼哭不止。计老人见她玉雪可爱,不禁大起
间精神百倍,不等丁同提缰催逼,泼剌剌放开四蹄,奔过去。
十馀里路程片刻即到,远远望去,但见片绿洲,望不到边际,遍野都是牛羊。极西处搭著个个帐蓬,密密层层竟有六七百个。
丁同见到这等声势,不由得吃惊。他自入回疆以来,所见到帐蓬人家,聚在起最多不过三四十个,这样个大部族却是第次见到。
瞧那帐蓬式样,显是哈萨克族人。
哈萨克人载回疆诸族中最为勇武,不论男女,六七岁起就长於马背之上。男子身上人人带刀,骑射刀术,威震西陲。向来有句话说道:“个哈萨克人,抵得百个懦夫;百个哈萨克人,就可横行回疆。”丁同曾听见过这句话,寻思:“在哈萨克部族之中,可得小心在意。”只见东北角座小山脚下,孤另另有座草棚。这棚屋土墙草顶,形式宛如内地汉人砖屋,只是甚为简陋。丁同心想:“先到这小屋去瞧瞧。”於是纵马往小屋走去。他跨下坐骑已饿日夜,忽然见到满地青草,走步,吃两口,行得极是缓慢。
丁同提脚狠命在马肚上踢,那马吃痛,口气奔向小屋。丁同斜眼,只见小屋之後系著匹高头白马,健腿长鬣,正是白马李三坐骑。他忍不住叫出声来:“白马,白马,在这儿!”心念动,翻身下马,从靴桶中抽初柄锋利短刀,笼在左手衣袖之中,悄悄掩向小屋後面,正想探头从窗子向屋内张望,冷不防那白马“呜哩哩……”声长嘶,似是发觉他。
丁同心中怒骂:“畜生!”定定神,再度探头望窗中张去时,那知窗内有张脸同时探上来。丁同鼻子刚好和他鼻子相碰,但见这人满脸皱纹,目光炯炯。丁同大吃惊,双足点,倒纵出去,喝道:“是谁?”那人冷冷道:“你是谁?到此何干?”说却是汉语。
丁同惊魂略定,满脸笑容,说道:“在下姓丁名同,无意间到此,惊动老丈。请问老丈高姓大名。”那老人道:“老汉姓计。”丁同陪笑道:“原来是计老丈,大沙漠中遇到乡亲,真是见到亲人。在下斗胆要讨口茶喝。”计老人道:“你有多少人同来?”丁同道:“便是在下人在此。”计老人哼声,似是不信,冷冷眼光在他脸上来来回回扫视。丁同给他瞧得心神不定,只有强笑。
个冷冷斜视,个笑嘻嘻地十分尴尬,僵持片刻。计老人道:“要喝茶,便走大门,不用爬窗子吧!”丁同笑道:“是,是!”转身绕到门前,走进去。小屋中陈设简陋,但桌椅整洁,打扫得乾乾净净。丁同坐下後四下打量,只见後堂转出个小女孩来,手中捧著碗茶。两人目光相接,那女孩吃惊,呛啷响,茶碗失手掉在地下,打得粉碎。
丁同登时心花怒放。这小女孩正是霍元龙悬下重赏要追寻之人,他见到白马後,本已有八分料到那女孩会在屋中,但斗然间见到,仍是不免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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