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七八日,李文秀练功进境很快,华辉背上创口也逐渐平复,她这才拜别师父,骑白马回去。华辉没再逼著她立誓。她回去之後,却也没有跟计爷爷说起,只说在大漠中迷路,越走越远,幸好遇到队骆驼队,才不致渴死在沙漠之中。
自此每过十天半月,李文秀便到华辉处居住数日。她生怕再遇到强人,出来时总是穿哈萨克男子服装。这数日中华辉总是悉心教导她武功。李文秀心灵无所寄托,便心意学武,果然是高徒得遇明师,进境奇快。
这般过两年,华辉常常赞道:“以你今日本事,江湖上已可算得是流好手,若是回到中原,只要出手,立时便可扬名立万。”但李文秀却点也不想回到中原去,在江湖上干甚麽“成名立万”事,但要报父母大仇,要免得再遇上强人时受他们侵害,武功却非练好不可。在她内心深处,另有个念头在激励:“学好武功,能把苏普抢回来。”只不过这个念头从来不敢多想,每次想到,自己就会满脸通红。她虽不敢多想,这念头却深深藏在心底,於是,在计老人处时候越来越少,在师父家中日子越来越多。计老人问两次见她不肯说,知她从小便性情执拗,打定主意再也不会回头,也就不问。
这日李文秀骑白马,从师父处回家,走到半路,忽见天上彤云密布,大漠中天气说变就变,但见北风越刮越紧,看来转眼便有场大风雪。她纵马疾驰,只见牧人们赶著羊群急速回家,天上鸦雀也是只都没有。
快到家时,蓦地里蹄声得得,乘马快步奔来。李文秀微觉奇怪:“眼下风雪便作,怎麽还有人从家里出来?”那乘马奔近,只见马上乘者披著件大红羊毛披风,是个哈萨克女子。
李文秀这时眼力和两年前已大不相同,远远便望见这女子身形袅娜,面目姣好,正是阿曼。李文秀不愿跟她正面相逢,转过马头,到座小山丘之南,勒马树後。却见阿曼骑著马也向小丘奔来,她驰到丘边,口中呼哨声,小丘上树丛中竟也有下哨声相应。阿曼翻身下马,个男人向她奔过去,两人拥抱在起,传出阵阵欢笑。那男人道:“转眼便有大风雪,你怎地还出来?”却是苏普声音。
阿曼笑道:“小傻子,你知道有大风雪,又为甚麽大著胆子在这里等?”苏普笑道:“咱两个天天在这儿相会,比吃饭还要紧。便是落刀落剑,也会在这里等你。”他二人并肩坐在小丘之上,情话绵绵,李文秀隔著几株大树,不由得痴。他俩说话有时很响,便听得清清楚楚,有时变得喁喁低语,就句也听不见。蓦地里,两人不知说到甚麽好笑事,齐纵声大笑起来。
但即使是很响说话,李文秀其实也是听而不闻她不是在偷听他们说情话。她眼前似乎看见个小男孩,个小女孩,也这麽并肩坐著,也是坐在草地上。小男孩是苏普,小女却是她自己。他们在讲故事,讲甚麽故事,她早已忘记,但十年前情景,却清清楚楚地出现在眼前……。
鸡毛般大雪片片飘下来,落在三匹马上,落上三人身上。苏普和阿曼笑语正浓,浑没在意;李文秀却是没有觉得。雪花在三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