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三补考失败,只能重修。然后重修失败,差点拿不到毕业证。他给导师送澳大利亚香橙,导师问:“你平时挺稳妥,关键时刻掉链子,要找找原因。”
刘十三解释说,考运不好,所以收到结果,对应不上付出过程。
导师帮他争取学位证,补齐学分,千辛万苦毕业。
毕业刘十三更加勤奋,深夜偶尔思索:程霜去哪儿?莫名其妙出现,又消失,两回吧。得绝症人不是应该掉光头发,去做几件重要事吗?那部电影叫什来着,哦,《遗愿清单》。她这闲,还带他去外地打架,点生命紧迫感都没有。电话号码也不留,这年头都用微信,难道用漂流瓶找她?推理下来,估计她哪怕得绝症,也是慢性发作那种。听说有些人身患大米过敏症、伤心乳头综合征,都治不好,但活得如火如荼。
刘十三翻个身,心想:她不会真死吧?
智哥喊:“那你还来吗?”
已经走远程霜在阳光下挥挥手,不知道她是说再见,还是说不。
7/
智哥把字条交给刘十三说:“程霜给你,不行得回去睡觉。”
刘十三独自站在走廊,打开字条,上面很短几行字:
智哥结结巴巴地问:“你这是吃药?”
程霜说:“对啊,抗癌药。”
智哥结结巴巴地问:“啥……抗啥……”
程霜咂咂嘴巴,打个嗝,说:“吃饱。小时候查出来,医生说只能活年,结果活到现在。”
智哥接不上话,大脑处于当机,傻不楞登望着笑嘻嘻女孩。
来这激烈回答。
刘十三泪水滂沱,大喊:“很好,会好得不得!会重新做人!绝对不会再失败!”
监考老师惊恐地说:“好,知道。”
6/
远处程霜跟智哥喝着奶茶,忽见考场外那棵树上,鸟雀轰然炸起。
他这想过几次,次数不多,时间要留给其他事情,
喂!
这次不算。
要是还能活着,活到再见面,上次说才算。
身边欢快同学来来去去,没几个认识。补考失败刘十三心想,上次说什?为什这次不算?
8/
她说:“本来在旅游,谁想到会碰见十三,哈哈哈哈。对,要走,你替转交个东西给他。”
望着呆若木鸡智哥,她眨巴眨巴眼睛,说:“你是不是想问,还能活多久?”
智哥语无伦次地摇头:“不是不是……”
她说:“反正不知道。可能明天就仆街。”
雪停,雨也停,冬日阳光并不温暖,平稳又均匀,但阳光里程霜笑脸那热烈,她说:“就不死,怎样,很不起吧?”
智哥说:“你还担心吗?”
程霜说:“怕他想不开,万死呢。”
智哥说:“哪儿有这容易死。”
程霜说:“对有些人来说,找死轻而易举。有个远房姑父,跟老丈人吵架,打牌看三四五六八,脑溢血,死。”智哥惊奇地说:“你讲话好像北欧电影,虽然刘十三喜欢哭,但越哭越坚强。”
程霜从背包里掏掏,掏出堆药瓶,并排摆在石桌上,每瓶倒出几颗,变成手心大把。在智哥震撼注视下,口塞进嘴巴,仰着脖子用整杯奶茶灌下去,咽得无比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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