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田猛地跳脚，吼：“别喊
牛大田，叫牛浩南！爹没文化，他妈
自己不能改名字吗？就他妈老觉得没文化是吧？上过大学有多
不起！别他妈再喊牛大田，叫牛浩南！”
刘十三下半句是，尽力就没有遗憾，谁知道程霜双眼
亮，猛站起来：“对！还有办法！牛大田！你不签保单，报警抓你，扫你赌场！”
牛大田操起对讲机，大吼：“洞三洞四洞五洞六洞七！铁观音洒！”
门轰然打开，赌场保安争先恐后拥入，刘十三眼扫过去，发现基本认识，小学班级倒数几名，没想到成年后还不离不散。
他们也认出刘十三，双方生硬地打起招呼。
“十三，回来啦？”
“不愿意出卖美色。”
“你除美色还有什
可出卖？”
程霜想想，可能真觉得有道理，拿保单递过去：“牛总，你要是签保单，陪你吃饭。”
“多少钱？”
“三千份。”
总真会开玩笑，牛总坐，今天过来有事拜托你。”他尽量自然地拿出保险合同，尽量忽略身边程霜目光。那目光太疑惑，看会心酸。
牛大田翻翻纸：“程霜，你俩怎在块儿？”
刘十三说：“你看那份，叫重大财产保险，最适合家大业大人。”
牛大田说：“前几天听说你回镇上小学，当代课老师，本来想去看你，太忙，起吃饭？”
刘十三说：“下面那份，叫员工保险，你洞三洞七那多员工，肯定需要。”
“回来回来，吴益你长胖。超哥！哎呀，超哥！现在不方便，不然真想抱抱你！”
“不方便不方便，你别过来，就这样挺好。”
小学聚会被牛大田破坏，他挥动双手：“抓住这两个！他们要报警！”
保安们纷纷犹豫，脚步挪动得很碎很迟疑。刘十三有点感动，这帮人比牛大田懂得感情，可能因为也很穷缘故。他缓缓收拾保单，捋齐，说：“不记得，没关系，不认这个兄弟，也没关系。算，说这些没意思，大家都挺失败，连个保险也卖不掉，够失败吧？以为你比强点，结果你就在镇上骗骗父老乡亲钱，不觉得可怜吗？”保安们上来劝：“少说两句，牛总生气，万真打起来怎办？”
刘十三整理好文件，拉拉程霜：“走吧。”接着望眼小学同桌，说：“牛大田，你真没劲。”
牛大田听，掏出对讲机：“洞三洞三，这里是洞八，卡布奇诺洒……”
程霜见势不妙，赶紧按下对讲机：“你不买可以，为什喊人？”
牛大田气愤地说：“本来只想请你吃个串，你却要三千块。以为你还是赵雅芝吗？呸！已经不喜欢赵雅芝！”
程霜后退步，快速小声对刘十三说：“糟糕，没想到只有烤串程度美，卖不掉保单。”
刘十三说：“问问自己，尽力吗？”
牛大田说：“要不就现在吧？”
刘十三终于发现，牛大田对程霜兴趣远远超过保险，只能最后搏。
他把合同交到程霜手上，真诚地说：“搭档，你来跟客户沟通比较好。”
程霜没接，震惊地打个嗝：“你看不出来他在调戏？”
“看得出啊，这有什呢？要不是怕你打，也调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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