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三径直往派出所走，球球傻眼。
云边镇派出所岗哨亮着灯，刘十三跟扫地大爷打个招呼，走进
楼。换成本地民警，大概很快能判断情形，可惜今晚值班
是个外地新人，调职过来不到半年。
按照新人民警初始判断，这是家三口，男人无知，女人幼稚，小孩眼圈红红受尽委屈，发生什
比较明显。他合上记录本，决定开始调解家庭矛盾。
球球眼睛亮
，局面混乱，跟“狼人杀”
刘十三明白，这小女孩是个诈骗犯，而且是个惯犯，现场其他人显然早就知道这点。他平复心情，绝地反击，对球球说：“起走起走，该回家。”说着抱起球球，大步流星。
围观群众不由得担心：“真带走啊？”
“球球有危险。”
“咋这样呢？平时给个十块钱就完事。”
中年男长叹：“造孽啊！”
桌中年男女加份咸菜，激情评论。
中年男说：“作孽啊。这两个小年轻心肠真硬。”
中年女说：“你心肠软，你去把小孩领回来。”
中年男说：“你看你看，他们认祖归宗大喜日子，你发什火，吃面吃面。”
刘十三冷笑，全部站着说话不腰疼，坐着说话更快乐，事到如今，趁大家都在关注程霜，自己躲远点比较好，哪知程霜在舆论旋涡中，紧紧抓住他：“现在不开玩笑，这真不是
孩子。”
女孩又怯生生对他喊：“爸爸。”
刘十三浑身震。
小女孩继续说：“爸爸，饿。”
她渴望地看着刘十三面碗，里面躺着半块大排。刘十三慢慢把碗递给她：“孩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程霜，你负点责任，让她叫叔叔。”
小女孩甜甜笑：“谢谢爸爸，爸爸最好。”说完凑过来，在蹲着刘十三脸上吧唧亲下。
中年女摔筷子：“看你今天是非常活跃！”
6/
街上行人不多，天光幽幽，可以听见自己踩落青砖脚步声。程霜围着刘十三转，问：“真接回家？”
刘十三把怀里小女孩托托：“那当然，白送小孩谁不要。”
球球慌，挣扎着拳打脚踢：“警告你们，拐卖儿童是要枪毙，旁边就是派出所，你们别乱来！”
刘十三问：“那你孩子在哪里？”
程霜气到打嗝：“没有孩子！”
刘十三说：“姑且相信你，你先拖住，去买个单。”
阴险刘十三奔向门口，裤管被人拉，他朝下看，叫球球小女孩无情地开口：“爸爸，不要走。”
程霜差点乐出声，两个受害者轮流幸灾乐祸，点解决办法都没有。球球左手拉刘十三，右手抱程霜大腿，毕竟年幼，控制不好演技，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老板“哐”地敲汤勺：“恭喜你们，家团圆！”
小女孩戏十分饱满，她踮着脚，夹起半块大排放到程霜碗里：“妈妈先吃。”
程霜手里碗抖得很厉害，说：“小朋友，不是你妈妈。”
刘十三说：“她可能不是你妈妈，但定不是你爸爸！”
小女孩惊慌失措，嘴巴扁，泪珠滚滚：“爸爸妈妈又不要！你们真不认识球球吗？”人物连名字都出现，事情更加郑重。全体顾客和老板唉声叹气，仿佛程霜和刘十三真抛弃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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