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后知后觉,才发现女儿今天穿件白色雪纺连衣裙,以前她嫌容易弄脏,不怎穿。今天秦小贞不光穿裙,还细细画眉,淡淡涂层唇彩。秦妈妈跟着猜到真相,痛心疾首:“小贞啊,你这是
“小贞,你怎还没进去?”
问话是秦小贞妈妈,新烫头,挥着蒲扇赶蚊子。秦小贞爸爸看女儿不吭声,立刻目光四周扫扫,没发现可疑人士。
秦爸爸哼声:“走吧走吧,块儿。”
秦小贞偷偷往那个方向再瞄眼,不情不愿:“里面闷,等会儿进。”
秦妈妈眯着眼看墙上海报,第场《五女拜寿》,第二场《醉打金枝》,第三场《珍珠塔》,随口说:“你小姨刚刚打电话,要来看,没票,正好碰到你,你不是发两张吗,给她张吧。”
生活已经固定,收集全镇居民资料,进行评估,挑出推销保险成功性比较高,展开地毯式轰炸。球球和王莺莺提供资料,程霜分析,刘十三行动。几天下来,工作成绩还没看到显著提升,但他再次熟悉云边镇。
童年长辈,都两鬓染白。年轻人大部分去异地,剩下给茶园打工,少数继承祖业,绕着小小店铺生活。
千禧年以前,越剧团来是件大事,在电影院演出,人山人海。那时放电影,除学校包场,基本坐不满。因为收益差,影院老板平时直接改成录像厅,台上摆个电视机,门口箱子里堆VCD碟片,两块张票,自己挑碟子进去。逃课少年和无业青年,常常拎袋瓜子,待下午。
千禧年以后镇上多网吧和KTV,电影院越来越正规,剧团来得少。那些声名显赫旦角名字,逐渐模糊,逐渐消失,刘十三只记得她们女扮男装,袭长衫,苦读中状元,回首神采飞扬。
周末广场前人潮汹涌,完全出乎刘十三意料。听闻是浙江省著名剧团,票难求,云边镇人民爆发出可怕热情。
秦爸爸说:“还有张票呢,拿出来,打电话喊她。”
秦小贞咬着嘴唇想借口,多疑秦爸爸板着脸,问:“票呢?”
“丢。”
“丢?个信封里怎丢,昨天还看你放茶几上。”秦妈妈皱眉。
“丢就是丢,只有张票,小姨要话,拿这个好。”秦小贞开始发急,之前期待某人快来,这会儿反而希望他别来。秦爸爸是退休工程师,预判能力极为出色,看秦小贞神情,推测真相:“你给那个牛大田?”
5/
黄昏盖满山间,云边镇电影院内传出“磬哐磬哐”锣鼓声,人们陆续进场,检票老头张张撕下票根,偶尔看眼外面,那姑娘不是银行秦小贞吗?外面站半小时,在等人吧。
槐树下,秦小贞抬抬手腕,六点半。她往东边张望,那方向有服装条街,五金副食店,再远点还有浴室和茶楼。夏天太阳落山晚,这会儿露着紫红色天际线,天空蓝墨水似,她看地方都亮起碎金般灯光,亮成串串,等人没来。
那就是不来吧?秦小贞想着,凉鞋踩踩地面,画个圈,那怎办?总不能自己进去吧?两张票浪费张,心里难过。
她轻叹口气,不远处有脚步声,惊喜地抬头,眼睛里光瞬间暗暗,不是她要等人,但确实是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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