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十三说：“姐夫什
样儿
？”
毛婷婷小声说：“姓陈，广州人，到开发区建楼盘，跑山里吃饭，认识
。老陈比
大八岁，二婚，工地上，晒得显老，但懂照顾人。”
刘十三笑，兴致勃勃地说：“那们到时候去闹洞房。”
毛婷婷说：“十三，保险不用退，换个受益人，填老陈儿子，你看好不好？”
这是
牌友们
看真打伤人，哄而散。毛志杰退几步，慌慌张张，推起板车，从刘十三迷糊视线里消失。
7/
小镇医院，刘十三缝几针，医生说不严重。刘十三头裹纱布，哭丧着脸，不知道回家怎交代。门口阵脚步声，毛婷婷匆匆忙忙进来。
她双手不安地绞着，说：“十三，他打你？要不要紧？”
刘十三捂住脸，悲愤地说：“缝几针，能有多大事。都传到你那儿，看来外婆肯定也知道。”
刘十三说：“四份。八万。”
毛志杰龇牙笑：“退，退给啊。”
刘十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你他妈还是人吗？”
毛志杰说：“退不退？”
小镇夏日，全镇懒洋洋，只有知不知疲惫地鸣叫。汗水挂在眼角，刘十三觉得胸闷，闷到要爆炸，他也捡起块板砖，指着毛志杰说：“松手。”
”
刘十三点头：“差不多。”
毛志杰唰地夺过保单，往牌桌上丢：“你们听到，每月两百块，共十二年，五千块卖给你们，谁要？”
牌友兴奋起哄，人说：“别，毛婷婷东西谁敢碰啊？人人知道她晦气，克死娘老子，还是个哭丧，真他妈脏。
不小心碰到她东西，得回家拿香灰洗手，对不对？”
毛婷婷慌乱地晃手：“不是不是，有人看到跟报信。”
刘十三叹口气，说：“婷婷姐，你那保险做不，回头退给你。”
毛婷婷说：“连累你，对不起。”
刘十三说：“婷婷姐，你要结婚？”
毛婷婷脸腾地红，年近四十女子，原本鬓角有星星点点白，这会儿不见，估计染回黑色。她不安地说：“对，国庆办喜酒，你和阿婆、程老师都来。”
毛志杰阴冷地盯着他，揪头发手更加用劲：“说，保险不要，八万，退给。”
刘十三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说：“不可能，那是婷婷姐钱。”
毛志杰扬起板砖：“退不退？”
刘十三也扬起板砖：“你砸，来，你砸也砸！”
“去你妈！”毛志杰板砖下去，砰声，刘十三天旋地转，记着也要砸过去，手根本不听使唤，整个人倒。他蒙，眼前有红色液体，自己都能感觉到眉毛边湿漉漉。
另人拍拍毛志杰背：“亏得你不认她，不然也被克死。”
混混嘴巴没遮拦，讲得起劲，最后人说：“可怜你那个姐夫，唉，他不晓得毛婷婷在本地名气，要是他知道，还敢娶她吗？”
血涌上脑门，刘十三喊：“闭嘴！”
毛志杰脚踹中他肚子，踹得他连退几步，屁股坐倒。毛志杰蹲下，揪住他头发：“干什，你跟她有腿？”刘十三抓着他手腕，愤怒地喊：“松开，老子不卖，老子去退给婷婷姐！”
毛志杰随手捡起块板砖，拍拍他脸：“她花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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