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霜飞起
脚，没踢中，冷笑着说：“你敢躲？”
刘十三说：“
没躲，去厨房帮忙。”
9/
桌边四张条凳，隔壁桂花开
，从墙头探出好几枝。桌下点盘蚊香，三人正襟危坐，王莺莺手脚飞快，片刻间摆完盘子碟子。最后锅汤上桌，王莺莺才脱下围裙，擎坛酒落座。
王莺莺夹大块鱼子放到球球碗里：“小孩子多吃这个，补脑。”
刘十三也小声说：“知道。”
程霜晃面膜：“谢谢啦。”
刘十三有点不好意思：“镇上牌子少，也不知道新加坡人能不能用。”
程霜作势抽他，王莺莺在厨房发出指令：“院子里吃饭，菜多，刘十三，抬圆桌！”
程霜帮着刘十三，将圆桌台面抬到小方桌上。
刘十三举起袋子，大声宣布：“发到工资啦，每个人都有礼物！”
三人惊喜地接过袋子，球球看到那个粉红色书包
时候，控制不住小嗓门尖叫声，抱着书包又蹦又跳。
“谢谢爸爸，爸爸真好！爱爸爸！”
程霜收起面膜，喜笑颜开，那边王莺莺又心疼又高兴：“买这
贵东西干什，用点青草膏就好。”
她打开药霜盖子闻，又递给程霜：“你闻闻，香不香？”
吃？”
“想吃甜！”
“那们做个宫保虾球好不好？”
“好！”
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这是刘十三回到家脑中浮现第句话，特别俗套，特别贴切。
球球欢呼声，大家正式动筷。
蹄髈烧面筋，汁水四溢，绵软有嚼劲。上汤苋菜，红汤夹着炖去碱味皮蛋粒，像碗宝藏。大虾球团团裹上茄汁，咬开就弹到牙齿。油渣炸到酥脆，撒抹辣椒粉，可以留着慢慢下酒。刘十三闷声不吭，端起葱油蛏子放在面前，在王莺莺锐利目光中，犹豫下，夹给程霜个，球球个。
三双筷子上下飞舞，吃得头也不抬。
王莺莺乐呵呵地看着小辈们吃相，拍开酒坛，
中秋月亮圆得滴水不漏，完美得跟画在天空上样。桃树似乎也欢喜，叶子泛起光亮，院子浮动秋日山间特有香气。
摆好桌面，程霜说：“用不惯。”
刘十三愣住：“啊？”
程霜罕见地低头：“你送，不舍得用。”
刘十三说：“垃圾，用完再买。”
程霜使劲点头：“香！”
刘十三得意洋洋：“王莺莺，别说舍不得给你花钱啊。”
王莺莺面容变：“锅里还炖着鱼呢，捣什乱，鱼焦把你炖。”
王莺莺急匆匆回厨房，刘十三莫名其妙，老太太拿他东西，也不见服软。
程霜轻声说：“她其实高兴极，不好意思夸你。”
程霜正在大堂门口打电话：“你们也吃月饼啊，没有月饼？吃比萨啊。”
看到刘十三回来，程霜摆摆手示意，继续跟电话说：“吃得可好呢，会儿发视频给你们看。就这样，帮忙去啦。”电话挂，程霜就对刘十三露出大大笑脸：“你回来啦！工作辛苦！”
刘十三受宠若惊：“你搞什，这温柔，有什阴谋？”
程霜翻个白眼：“是看在外婆分儿上，今天中秋节，要和和美美。”
王莺莺擦着手，头也不回：“你随便骂，不开心就打，打完看会儿电视，菜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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