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去
那
远
地方，
定要带钱。
嗯，给她十块。可以请人骂骂五十次。
万被人打怎办？她上次被婶婶打，她说给五毛钱，
都不愿意帮她打，外面人肯定价格更高！
打手请次算块好，给她二十。
心疼地看着钱被分成两沓，而且她那沓慢慢比这沓还高。
姐姐：纸片越来越不值钱，你现在不卖，明年就只值块。
：为什？
姐姐：你没看到这里写着：保值年册，收藏极品。什叫保值？就是越来越不值钱。卖不卖？
：二十块。
姐姐：成交。
送走姐姐之后，骑车去上学，被很多很多同学笑话。
因为那是辆女式自行车。
大家说是人妖，说娘娘腔。
依旧骑，因为感觉姐姐就在自己身边。
到现在，走到储藏间，看到这辆自行车，还是会不停掉眼泪，小声说，掉你大爷，掉你大爷。
们全家送姐姐。
姐姐上火车。
突然眼泪哗啦啦流，边流还边追火车。
姐姐把车子还给你，你不要走啦。
姐姐隔着车玻璃喊。
躲在被子里，边哭，边骂，姐姐和舅舅样小气，本只夹二十块，人都走，起码夹五十块对不对？
到今天，这些夹着二十块年册，整四本，还放在书架上。
天擦擦灰尘，突然翻到1988年那本，封背有套金小字，写着定价百九十八。
那你十块钱卖给。
抓。
姐姐：警察哥哥你抓他，是他要坐车，是中学生你不能抓。
警察身冷汗。
：警察叔叔你抓她，不认识她。
姐姐：警察哥哥你抓他，他是在路边拣。
算着算着睡着。
最后塞在姐姐包里，是八十块。
送走姐姐那个瘟神，人财两空，回到家里，忽然非常沮丧，就躲进被子睡觉。
在被子里，发现四本年册。
每本年册里，都夹着二十块。
于是每年邮票年册，都以二十块价格卖给姐姐。
直卖到1992年，四本共八十块。由于压岁钱都要上缴，所以这八十块成无比珍贵私房钱。而且从这年起，舅舅不再送，小气鬼。
当年姐姐去外地上大学。
第二天她就要离去。在床上滚夜，十六张五块钱，你张，张，数夜。
直在想：她去外地，会不会被人欺负？哎呀，以前她被人欺负，都是给两毛钱，让骂人家。
7
1988年，舅舅送给个从未见识过东西，邮票年册。
很愤怒：姐姐，舅舅太小气，送堆纸片给。
姐姐：那你十块钱卖给。
：太狡诈！你当白痴哪，这堆纸片后面写着定价，百九十八。
听不见，但是可以从她口型认出来：
不要哭。
拼命追，用手背抹眼泪，拼命喊：狗才哭，没有哭！
从那个时候开始，最害怕听到火车汽笛。
听到汽笛，就代表要分离。
：拣个鬼，你要不要脸。
姐姐：要个魂，马上要罚款，还要什脸。
警察：你们走吧以后不要骑车带人。
姐姐终于要去外地上大学，把那辆自行车留给。很开心。
晚上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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