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订票点要是不给退,你就去火车站退。”
爸爸在旁阻拦,“不定能退,好像得提前24小时才给退,别折腾孩子,还要跑火车站去问。”
妈妈依然坚持,“好歹去问问,能退就退。几十块钱呢。”
陈见夏急:“跟你们起去,你们等回家。”
妈妈也急眼:“奔丧也凑热闹!你好好学习吧,钱不够就打电话让你堂姑先送点,过后让你爸
完,陈见夏想,于丝丝疯。
陈见夏直很好奇,班主任俞丹是否清楚早上那场闹剧,然而语文课上俞丹依旧嘴角噙着笑,温和得仿佛连昨天CD机风波都不曾发生过。
俞丹原则不难揣测。
别闹事。闹事也别闹到明面上。好好学习。除考试外无大事。
那通迫使于丝丝让步电话显然是李燃打,坏怕浑,李燃就是浑。
跟她们大吵,忽然听到身边余周周用非常懵懂语气问道:“什大字报?上面写什?怎没看见?”
句话激起片议论声。
早上那件事多精彩,可惜进教室就考试,都没时间回味,此刻终于又被提起。不少人来得晚,未能得见盛况,纷纷前后左右打听,时间竟没人关心于丝丝对陈见夏发难。
于是那些话再次被翻出来,因为人性天生喜爱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好事者们转述比李燃写出来还难听。
轮到于丝丝气到发抖。
白榜事不之,陆琳琳把遗憾写满脸,每堂下课都忍不住回头望望,看完陈见夏看于丝丝,盼望着后续。陈见夏也心有余悸,她对于丝丝始终有种老鼠怕猫心态,总觉得不知何时对方又会突然伸爪子挠她两下,也默默观察着。
于丝丝打落牙齿和血吞。有人阴恻恻想八卦她,她就把无辜气愤演到底;有人来声援,她便笑嘻嘻说谢谢,请人家吃冰激凌;下午自习课照旧和楚天阔轮流管纪律,开班会时坦然做主持人,团支书范儿端得足足,时间久,连陈见夏自己都怀疑那张白榜是她做个梦,她太想报仇,梦见有人除,bao安良,其实都是假,站在讲台前背着手微笑于丝丝才是真。
流言蜚语就这被生生磨没。陈见夏看着看着,竟对于丝丝生出几分敬意。
十长假见夏留在省城,因为远房位姑姥姥心脏病去世,爸爸很焦急地动身,带着老婆儿子起去邻省奔丧。
陈见夏守着打好行李包,愣愣地坐回床上,耳边还回荡着刚才那通电话。
嗡嗡议论声中,陈见夏眼看着于丝丝从校服口袋中缓缓掏出手机,盯着屏幕愣住,半晌才贴在耳边。
于丝丝这通电话接得非常奇怪,半个字都没讲,只是听着,最后缓缓挂断。
楚天阔适时地插话进来:“于丝丝,这件事情觉得是有人恶作剧,大家都很气愤,也没应对过这种事,不知道应该怎处理才好,没有贸然去找俞老师,是希望问过你再决定。那张纸是见夏帮你撕掉,没几个人看到。你也不要再说气话。”
面对楚天阔如此明目张胆偏袒,于丝丝居然没有反驳,更没有发怒。她当着全班面,极为僵硬地把黑沉沉目光从楚天阔身上转移到陈见夏,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容。
“谢谢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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