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当初跟着于丝丝故意跑去俞丹办公室门口“问几道题”还探头探脑看她和她妈妈热闹也有郑家姝个,见夏又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郑家姝在背后说她坏话都够编本语文选修教材,有什好同情?
见夏不言语,还剩应急台灯在臂弯里,准备放下就走,线却缠住她珊瑚绒睡衣袖口,她垂脸把插头拨弄开,听见郑家姝用很轻声音说:“谢谢。”
“没事。”
“你困吗?”
见夏已经走出几步,回头看到郑家姝从门里探出半个身子。她想和陈见夏说话。
模结束后,班学生陷入种陈见夏几乎从未见过懈怠之中。虽然上课时依然跟着老师二轮复习,下课也多数留在座位上温习,心不在焉气氛却在蔓延。
前段时间保送、加分暗战结束,终于迎来正正经经第次模考,意义非凡,老师判卷也谨慎许多,出分速度没有以往月考那快,悬而未决等待让平日心态极佳同学都多少有些失常,桌上铺着卷子,手里转着笔,眼神却盯着某个地方发直。
楚天阔等几位已经确定保送学生纷纷默契而识趣地隐匿自己存在感。
陈见夏努力地自对抗,等待就是浪费时间,她逼着自己照常完成每天模拟卷,虽然每写道题,总会回忆起模里相似类型题——做对没有呢?没解出来那道,步骤分能得多少呢?
陈见夏赶在应急台灯最后几下闪烁中完成数学倒数第二大题第问,终于,凌晨点半,整间宿舍陷入完全黑暗。陈见夏静坐几秒,身体还算醒着,小脑已经完全罢工,起身时差点带倒椅子。她纯靠摸索从书桌抽屉里掏出手电筒,又从枕头底下摸出包卫生巾,浑浑噩噩地穿去走廊上厕所。
“困。”陈见夏说。
然而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她竟翻来覆去睡不着,应急
宿舍为省电向来只给走廊超远间距地配瓦数不足小灯泡,每盏只能照几步远,最亮是走廊尽头洗漱间。她游魂似飘几步,隐约听见抽抽嗒嗒呜咽声,刚适应黑暗不久双眼渐渐锁定远处蜷缩成团影子。
见夏心脏突突两下,很快镇定下来。住好几年,还能有鬼不成?谁在哭,不是郑家姝就是王娣。她困得不行也憋得不行,没有时间给对方留面子,于是径直向前,从旁经过。
等她换好卫生巾、用冰冷水洗干净手,人也清醒多,出门时候哭女生已经走,或许是逃得急,把应急灯和压在下面几本练习册给落下。女厕所门口左侧踢脚线上方有个插座,是平日保洁阿姨打扫卫生需要,偶尔有时候白天忘记给应急灯充电,见夏也会在十点熄灯后跑来这里偷用插座,甚至因为应急灯线短,厕所味太大,特意备个坐垫和个两米长插线板。
阴森走廊外,冬夜风凄厉呼号,又次冷空气来袭,雾应该散。陈见夏弯腰捡起散乱地电器和书本,走向郑家姝和王娣那间宿舍门口,将东西堆在墙边。正在此时门轻轻地开,见夏抬头,昏暗如此,还是能看出郑家姝眼睛通红。
要是王娣也就算,哭是郑家姝。见夏有些后悔自己多事,还不如装没看见,郑家姝自尊心会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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