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顿顿:“要不还是算。想早点回宿舍。”
“学习吗?”
“嗯。”
李燃沉默会儿,再开口时语气比刚才还轻松愉快:“那送你回宿舍。”
她从二楼外探栏杆向下看,高高瘦瘦李燃穿着宽大连帽卫衣和滑板裤,羽绒服抱在怀里,书包扔在脚边,委顿成摊,看就是空。
她笑不出来。再次投向郑家姝目光里多些自己也梳理不清情绪,像宿舍水管爆那天样,她隔门听见郑家姝如何讲自己坏话,却不知道她们其实直都泡在同片暖气片里。
如果没有遇见过李燃,她这三年还会给于丝丝写多少张小纸条?
姜大海听郑家姝哭会儿,到底还是忍不住掏出烟,将烟盒往上颠两下,根烟冒头,他直接叼起来却没点燃,就放在嘴里过瘾。
“不能再这样下去,你再憋下去要出事。”姜大海半是自言自语,无意往后瞟,盯上自以为躲得很好陈见夏。
“你搁这儿排队呢?”姜大海烟几乎要叼不住,却又直没有掉下来,“你倒是说声啊,吓跳。以为你们班学生都是闷葫芦呢,今天排队过来切瓢,挨个跟掏心窝子,真有点吃不消。”
,还这样,那就……难听话就不说,虽然是大实话,你都这样,说你肯定受不。”
已经约等于全说完。陈见夏腹诽。
果然,郑家姝哭得更凶。幸好,语文办公室正热闹,来咨询学生几乎都哭丧着脸,没几个人关心他人喜悲。
“换个思路,你想考哪个大学,学什专业?有目标吗?你在振华,又是在班,老这垫底肯定难受,但高考是全省范围竞争,录取率跟报考人数、计划招生都有很大关系,说不定你现在分数对想考学校来说绰绰有余呢,那还哭啥。而且报志愿也是门艺术,遇上招生小年,撞大运也不是不可能,你别盯着这张单子,”他手里那张名次表轻飘飘落在玻璃压板上,“你想没想过啊,你要考哪儿?”
郑家姝只是哭,半句话也不说。
他没有玩手机,
他从桌上随便撕张原稿纸递给陈见夏:“先领个号。”
陈见夏和双眼血红郑家姝面面相觑,她没接,欠身鞠躬:“谢谢姜老师,没事。”
今天因为暖气出问题,高三晚自习暂停,放学时天才微微黑,陈见夏接到李燃电话:“上午在医院陪爷爷,下午来上学。晚上带你去吃那俄国餐厅吧,听说他们要重新装修,以后不定变成什样。”
“你在哪儿?”
“在楼大厅,宣传栏旁边,你慢慢收,不着急。”
“你是不是没想过啊?”
郑家姝哭泣停顿片刻,然后继续抽噎。
“就是没想过呗。”姜大海毫不留情。
“姜老师,”郑家姝打起哭嗝,“每天都觉得别人在笑话。连选班干她们都当着老师面说成绩不好,不让当。”
两年多以前于丝丝为让陈见夏做吃力不讨好劳动委员而顺手拿郑家姝当枪使,郑家姝这两年却直在努力和于丝丝搞好关系,现在开始抱怨?陈见夏心里正冷笑,记忆海面上突然飘过只玻璃瓶,里面装着刚开学时她低声下气给于丝丝和李真萍写求和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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