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本来就不大,包房是用隔板从大堂硬划出来,张圆桌上挤十个人有些局促,见夏坐到饶晓婷左边,王南昱坐在饶晓婷右边,王南昱刚要跟陈见夏说话,饶晓婷就探身向前将手肘拄在桌边,把陈见夏挡得严严实实。
见夏跟桌上大部分人在初中都没怎说过话,有点拘谨,好在他们在她来之前已经喝几瓶啤酒,早就聊开,没人在意她。服务员把还在滋滋作响饼端上来,每张圆饼都四等分,中间是空,外酥里嫩,油香四溢,见夏学着饶晓婷样子,夹起桌上熏肉和黄瓜条蘸甜面酱塞进饼里。
旁边还有碟葱丝,饶晓婷筷子停顿下,没夹。她弄好后,直接把饼放在王南昱盘子里。桌上人轰地下笑开,这次是真热烈起哄,跟敷衍陈见夏进门时候不样。
王南昱冲他们喊:笑你妈!他快速看见夏眼,想把饼还给饶晓婷,可能是看见饶晓婷要杀人脸色,罢手,伸筷子去夹葱,再次被饶晓婷用自己筷子压住。
“傻×,人家没给你放葱啥意思还不知道啊,”斜对面个陈见夏至今没想起名字矮胖男生喊道,“亲时候有味儿!”
身,走向社科区,面前整整柜装帧统商务印书馆丛书,壮观极,直接把她喝退。
往旁边柜子看,离她最近册薄薄三联书,作者正是楚天阔提过尼采。
《论道德谱系》?她翻开序言。
六点多,终于饿,裤袋里手机适时振动起来,她以为是李燃,屏幕上跳动名字居然是饶晓婷。她们交换过电话号码,但从没联系过。
“你们学校礼拜天也上课吗?”饶晓婷劈头盖脸地问。
这次陈见夏羞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低头去咬自己饼,他们笑得排山倒海,转桌上玻璃板被拍得直晃悠。陈见夏只和自己爸爸喝过次啤酒,象征性,小半杯,不明白这种苦吧唧东西到底有什好,但此刻却忽然想试试,或许能分到点点他们快乐。
但大家仿佛有默契,开始就给她倒可乐,像初中上学时候样,将她用无形隔板挡在外面。
陈见夏认真听着,仔细端详每张脸,仿佛和这些同窗是初见——她终于“看见”他们,看见生活本身。
在老街班尼路理货女生说自己刚跳到森马三天就被个大姐欺负走,现在在森马对面卡玛上班,站门口拍手揽客,跟大姐对着喊,回家嗓子疼得口水都咽不下,但没关系,“更咽不下那口气”。
家里有点小门路男生现在在给领导开车,挤眉弄眼地说:“那孙子大冬天晚上去办事,让老子给他停两条街外,当不知道他去干啥?自己快活,还他妈嘱咐熄火,省油,给老子冻
“不上,什事?”
“咱们初中同学在省城不少,今天聚下,王南昱非说也叫上你,估计你得学习,你好好学习吧!”
陈见夏哭笑不得:“今天晚上不学习。”
饶晓婷那边僵会儿,报个地址,就在振华旁边老街上家常菜馆,2号包房,特色菜是熏肉大饼,陈见夏虽没吃过但常路过。
她被服务员领到包房门口时候里面人吃得正欢,抬头看到陈见夏,都愣下,但很快集体起哄,“高才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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