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晓婷揶揄:“不是没兴趣吗,挑得挺起劲。”
见夏摸清她性子,直来直去方能以不变应万变,于是大方点头,“短信不都跟你说吗,要出去玩,想打扮得漂亮点,你帮忙搭几套衣服,着急收行李。”
顿顿,补充道:“你能不能成本价给?加价别加得太离谱。”
饶晓婷大笑,被辣油呛得直咳嗽,鼻涕眼泪齐飞。她边扯卷纸边问:“你还没说呢,都快高考,你去哪儿玩啊?”
陈见夏盯着条纹裙子,说,去南京。
顾客回来,脸不情不愿,饶晓婷也脸吃大亏样子,钱货两讫,人刚出门,她呸口:“穷×。”
然后欢天喜地地问陈见夏:“十点半,吃午饭吧,你吃不吃冷面?”
“你不生气?”
“生什气啊,”饶晓婷诧异,“拿货价才二十,最低四十就卖,八十不错!”
“看你脸色那差……”
线。
“你以后去外面买衣服,别以为是新就直接穿,最好洗水,怕洗坏也最好晒晒,拍打拍打,专卖店也样,什森马班尼路,拿货工厂都样。”
男女共用洗手池中间有块脏不拉叽小香皂,估计是这里商户公用,陈见夏边细细地搓手,边忍不住端详饶晓婷,她热心解读服装业内幕样子和刚刚同归于尽疯婆子判若两人,好像几分钟前也并没讥讽过自己,都是陈见夏幻觉。
“你怎想,怎能随身带刀,多危险啊。”她忍不住劝。
饶晓婷嗤笑:“批发市场买藏刀,假,都没开刃,刀身还没有手指头长,吓唬人用。在这儿混,今天你次,明天别人就敢骑你头上拉屎,欺负不死你。”
“
“要是脸色好,那女心情就更差,肯定觉得自己买贵。哎呀你学你习吧,说再多你也听不懂,烦不烦哪!吃不吃冷面?或者麻辣烫?要去买饭。”
“你吃什吃什吧。”
见夏像帮家里大人看杂货店小学生,揣着手端坐在小马扎上,偶有顾客进来看,她都乖乖说,老板不在,老板马上回来,你会儿回来逛吧……要不……那件八十要不要试试?桑蚕丝,不买别摸!
当然件都没卖掉,饶晓婷和她支起小桌板,头碰头吃麻辣烫,见夏辣得不断擤鼻涕,饶晓婷不抬眼,问,你看好没有,想试哪件?
见夏忸怩下,指着墙:“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那件裙子现在去南方能穿吗,冷不冷?”
见夏心里发毛,若是自己来这里做生意,怕是半天都待不下去,不光是她,就是于丝丝来,也样哭鼻子。同座城市里潜行着不同生活轨道。
“生意好吗?”见夏客套。
饶晓婷翻白眼:“洗完就赶紧,少废话,还得回店里呢,别磨蹭!”
店面积不大,门口有四个塑料模特,三面墙挂满饶晓婷自己搭好成套服装,只有最里面用隔板搭出个两平米不到小库房,兼作顾客换衣间,刚才收回来坎肩都堆在里面。
店里只有两只小马扎,见夏坐着看饶晓婷卖货。她以为两人讲价已经讲到急赤白脸,顾客拔腿就走,饶晓婷倚在模特上看会儿,忽然脸不耐烦地朝着远处大喊:八十就八十,拿走,赶紧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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