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临走前嘱咐,他离开,就立刻把房门反锁,白天晚上都样,别人敲门不要开。
见夏独自在平整单人床上坐会儿,也去洗澡,起身时还把床单上屁股印捋平整,像在自己家样。淋浴喷头堵小半,水时冷时烫,她紧闭双眼仰头冲水,手轻轻抚摸着腋下——才夜过去,还是平滑。
饶晓婷叮嘱她很多小事。临行前天晚上,陈见夏在宿舍楼公共浴池用屈臣氏买来小剃刀给自己剃腋毛,躲在最里面,生怕别人看见。偏偏宿舍淋浴房每天只开个小时,没有隔间,共八个龙头还有两个是坏,不断有人挤占她旁边位置,她做贼般心惊胆战,直磨蹭到浴室停水,人都走没。
宾馆热水比宿舍澡堂稳定充沛,她安心冲好会儿。接到李燃短信时她刚好吹干头发,差点下意识又扎起马尾。
李燃已经在电梯口等,看她走近,愣住。
、不承认,她发现门没锁,直接闯进去“抓现行”——看见那玩意儿又怎样,小时候两个人常常被妈妈带去同个女澡堂子。最后弟弟跳脚骂陈见夏吓得他尿不出来,妈妈进来劝架,边埋怨男都这样,说这爷儿俩多少次都不听,就不知道把马桶圈掀起来再尿;边又瞪见夏,嗔怪她,“老大个姑娘,没正形!”
李燃擦完手开始玩帕子,把它抓在手里试图像篮球样转起来,随着见夏东拉西扯:“初中去过次日本,他们厕所——听妈说,自己没注意,可能因为女厕都是隔间,她细心点吧,总之,他们厕所在放卫生纸架子旁边有个按钮,你猜是做什?”
见夏歪头。
“按就响,仿真水声,妈说更像电波声,吱吱啦啦,声音不小,就是为掩盖公共厕所隔音不好这件事,怕跟熟人起上大号人尴尬吧,猜。”
陈见夏前半段还沉浸在“世界真奇妙”,忽然被“上大号”三个字惊醒。
见夏静静等着他讲话。
她穿身深蓝底嫩黄碎花A字形及膝连衣裙,用据说批发市场块钱条细编织腰带扎出腰身,外面搭白色针织开衫,光着腿儿,穿双白色厚底宽带松糕凉鞋——街上好多女生穿,正流行。
然而李燃脱口而出:“
这次是李燃上小号,万轮到她要上大号怎办?
“本来还想洗澡,”李燃咧嘴笑笑,“坐夜火车,们男生爱出汗,没想到南京这热,还穿多,”他勾起运动卫衣领子闻闻,“老觉得不自在。”
见夏毫无必要地从床沿迅速站起来,更像个服务员,“你去吧,反正刚吃完饭,晚饭也不着急,快去!”
李燃看着她:“见夏,是想说,咱俩真不用省那间房钱,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房费不贵,手头也没紧巴到那个份上。这宾馆撒气漏风,看出来,你也不自在,想换个衣服都没处躲。现在就去前台重开间,然后直接去新房洗个澡,半个小时后前台集合,带你去看鼓楼看城墙,晚上就近找个有名馆子吃饭,好不好?”
勇气向来就是瞬间事,早就被刚才微妙尴尬冲淡,也不知道该怪她有勇无谋,还是该怪太阳迟迟不落下去,屋子太亮,照得她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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