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夏站在窗边，看见楼下那辆车始终亮着车灯，没有走。
但李燃也没有继续给她发信息。
陈见夏隐约猜到
他在等什
，就像今晚他
再重复
那样：陈见夏，你没有什话要主动跟
说吗？
她看着新家白色塑钢窗。小时候，到这个季节，无论学校教室还是普通居民家家户户都会着手封窗子，白色胶带层贴层，封得齐齐整整，只留两扇用作通风，否则呼啸北风会从每个缝隙钻进来。她在振华做劳动委员时候也指挥大家封窗——这几乎是各种校内劳动里同学们最喜欢做事情，有季节更替仪式感。
都是过去事情，现在不需要。和新型塑钢窗样，人也活得严丝合缝。
不是不用，是不要。李燃听得懂。
“你这多年也没少谈恋爱吧？”李燃忽然没头没脑冒出句，“没别意思，种感觉。”
驾驶座上代驾尴尬得像要试图原地融化焊进方向盘，假装自己不存在。
“嗯，”陈见夏终于回头，看着他，“学到很多。”
陈见夏回到家，轻声敲门，没有用，最后只好按门铃。
不接话：“们到底为什不能上车说？”
“因为在这个地方说错话，想在这里把它扭回来。”
就像你天跑们教室三次折腾那两台CD机？当时看似无厘头，现在回想起来，倒是极为坚定自洽——恩怨当场解决，李燃要只是他自己痛快。
那时候陈见夏只是个给他造成点困扰陌生女同学，他要解决她。
后来他给她许多温柔等待，迟迟不回短消息，绵延个月也理不清楚小别扭……现在切都回到最初时候。
雪越下越大，许久许久之后，车开走。
小伟果然戴着耳机在打游戏，门铃惊动郑玉清，见夏应付她几句，只说自己去透透气，郑玉清看她身打扮也确不像出去“鬼混”样子，放下心来，只埋怨她大晚上抽风。
见夏从沙发上捡起手机，看到两个来自公司未接来电，四条新微信，条短信息，来自李燃。
“你进家门告诉声。”
她回复：“安全到家，谢谢你。”
陈见夏想问他正确银行账号到底是什，琢磨下，决定算。他自己都说是他盯人举动让小女友吃醋，故意贴过去找郎羽菲碴儿，她又何必为争口闲气重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人穷志短，前方还有块门静脉阴影笼罩着，她已经无耻过次，不打算因为今晚挨挫就装清高。
“不要。”陈见夏坚定摇头，“上车去，除非你把轰下来，那确没办法。”
她朝着已经发动车走过去——依然坐在副驾驶。
李燃只能坐在后排，路无言。
到陈见夏家楼下，李燃说送你上去吧，你们楼下太黑。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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