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实在诡异,个五十多岁叔叔在唱《向天再借五百年》,震耳欲聋,陈见夏怀里抱着个女孩,李燃却近在咫尺,凑在她耳边讲话,热气喷得她有些战栗,痒痒,晕晕。
“李燃,吃醋?今天被人截和。”
舒家桐爸爸主动走过来,指着豆
豆豆醉醺醺地和见夏讲自己家事情。
“姐,你知道妈怎死吗?”
没问你。陈见夏觉得忽然聊起这个很诡异,即使她也喝几杯,微醺状态下按道理讲什都会放松,但谈妈妈死到底不合时宜。
“妈是疼死。”
豆豆恍若未闻,继续说,她家很穷很穷,妈妈尿毒症肾透析很多年,家里实在受不,就不做。最后个月时候疼得每天鬼哭狼嚎,闹好多次z.sha,但豆豆也不知道家里钱都去哪儿,明明自己很努力地在外面陪人打桌球,看客人眼色,可以赢也可以输,只要客人高兴,台可以赚不少,小费老板不管,都归自己,她也都给家里,但她妈妈就是没钱做透析。
陈见夏融入这个群体,是因为她点腰上别着黄色牌子女孩,棕色齐刘海,是全场看上去最乖巧女孩。
她不知道他们在欢呼怪叫什。
舒家桐爸爸果然性情很古怪,本来不苟言笑,这时候开心得不得,旁边群帮闲过来问,你知道牌颜色是什意思吗?
陈见夏是李燃带来玩同学,“高才生”,包房里人还没喝多之前都还能维持住人模狗样,他们给李燃最大面子就是把陈见夏这个年轻女性也当作是玩客和捕食者员。
她懵懂地摇头,换来更大波哄笑。
“妈是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瞪眼睛死掉,家里属于她自己东西都扔在院子里,木梳子,镜子,被面……家里没人,弟弟在网吧,爸在打牌,都是她自己扔出去。太平间大夫说她可能,那个叫什,肝昏迷?所以把自己东西都扔出去,她想要跑。没跑掉。”
陈见夏呆呆看着这个几乎要喝睡着女孩。
李燃坐过来,耳语道,你别听她胡扯。
“胡扯?”
“讲完她妈怎死就到钟,她平时都这混,那些男最喜欢救风尘,爱听这种。”
陈见夏看眼李燃,李燃朝她笑笑。是李燃让她指名这个女孩陪唱。
整场酒局,她都因为这个姑娘而得以清净,两个人坐在角落说小话,总有人去上洗手间时候经过,看着她俩笑得诡异。
其实陈见夏知道,那个颜色牌子,意味着能从这里带出去。李燃偷偷给她发短信,告诉她,走时候定要把这个叫豆豆女孩带走。
豆豆很机灵,长发及腰,大眼睛扑闪扑闪,虽然有假睫毛功劳,但全撕下来也是双灵动好眼睛。她似乎在认真陪陈见夏玩骰子,却立刻能捕捉到场上不善目光,每每有人要来找麻烦,豆豆都会率先站起来自顾自对陈见夏说,姐,看给你喝个,都在酒里!
她仰头喝啤酒时候,别人也就没办法跟她搭话。陈见夏注意到她喝得很慢,而且很快便“醉”,抱着陈见夏胳膊不撒手,整个人都贴住见夏。于是在旁人看来她们真成诡异对儿,舒家桐爸爸简直开心得不得,像看见新鲜马戏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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