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从小脑回路就那清奇,”陈见夏说,“但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你妈妈是真很护你。”
“保护,所以对你说很过分话,知道。”
“父母那代都有局限性,观念不行。”
“不用这客观,”李燃说,“就是很傻×话。不过她们那代人确都是这想,她自己明明很要强,被别人说闲话也会偷偷抹眼泪,却又这说别人女儿,也搞不懂。”
“把那段跳过去吧。”见夏说。
“总之,算是搞定,结束。”
“总之?”过程半句没讲,就“总之”?陈见夏攥紧手里餐刀。
李燃又挤出来点:“两亿变成三千万。”
她不想为难他,“可以,很具体。”
“哦今天上午调解结果下来之后,跟爸差点打起来,不是打他啊,虽然上高中时候他就打不过,但直让着他。其实这个结果非常好,但老李非要装×,又摆出副老大不情愿样子,还吼妈,就把他给骂。”
子。自己是晚上飞机,回上海。”
“然后呢?接受你老板提议?去新加坡?”
“过渡阵子,然后再说。”
李燃很平静。
他秦淮河畔十八岁平静是带点表演性质,虽然是真情实感少年心性。
“爸能有今天,半功劳要归她,甚至这次闹出事儿借款担保,妈当时直觉也很准,不让他签字。他不听。这几年她直想让爸退下来,说让多锻炼锻炼,她觉得他思路观念都老,反而是爸不肯,才知道历史书和《动物世界》讲都是真,儿子和老子交接班肯定打架。”
哪儿跟哪儿。见夏扶额。
“挺好,这次赔钱,正好把他那些只赚面子不赚里子
李燃忽然说:“没跟你说过吧,妈不是亲妈。”
陈见夏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她不再玩土豆,专心托腮看着他。她觉得李燃东榔头西棒槌样子,实在是,太可爱。
“打有记忆起,妈就是妈。后来才知道亲妈生之后身体很差,刚过百天她就去世。也有人说妈妈是早就跟爸好,就等着上位什,很正常,老婆过世年多就再娶,娶还是生意伙伴,他又顺风顺水开始赚钱,没人这说才奇怪呢。但是相信爷爷,爷爷这讨厌他俩,都说这事儿是扯淡,那就定是扯淡。
“她没有生自己孩子,小时候心意带,但她更想跟爸做生意,所以把放爷爷那儿她毫无意见。有亲戚说她心狠,果然不是自己亲生,有机会就不管。但不是,小孩不傻,她就是因为真拿当自己孩子,而不是个需要捧着供着做面子工具,所以才说扔就扔。这是亲妈才敢干事。”
“家里事解决吗?”见夏问,“总是在聊,你很少提自己。”
“不用提啊,”李燃说,“你去舒叔叔场子看过次,就吓死,还提什。”
见夏不好意思:“确很害怕。但你别说是因为保护不这种话,也别把为自己求学选择和不信任你扯在起说。”
李燃点头:“知道。”
他还是不习惯跟她讲自己,平日贫嘴呛人溜得不行,讲自己就便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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