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绕不开,只有余淮。
心里像是被什东西堵住,整整七年时间,都没办法将它挪走。
是不可能跟老范讲起这样个结局。
他会哈哈笑着说:“你初恋终结于男生复读啊?那你现在多大?二十六吧?多大点儿事儿啊,还以为他得白血病或者车祸死呢。他可能早就有女朋友,甚至在美国结婚。二十六岁还对高考和七年前个男生耿耿于怀,有意思吗你?”
是啊,有什好耿耿于怀。
可能就是因为自己都觉得丢人吧。
给余淮写过信,但因为不知道具体班号,所以收件人律写“实验中学复读班余淮收”;还有那些午夜里个字个字打好长长鼓励短信,那些后来深恶痛绝、当时却精心收集好手抄给他心灵鸡汤励志故事,那些被按掉电话……最后,都收获同个结局。
那个“座机”号码后来不知道是不是不堪骚扰,干脆停机。
多丢人啊,耿耿。
当然,个人是不会真正消失。后来到底还是辗转听说他些消息。余淮第二次高考就考全省第三名,如愿以偿进清华,三年就修满全部学分,和们同年毕业,拿奖学金去美国读博,和林杨、余周周在同个州读书,顺畅地走在振华历届理科尖子生康庄大道上。
说:“知道,谢谢老师。”
张平点点头,有些担心地看着。
他说:“耿耿,别难过。”
你知道什啊,就让别难过!
忍着没有掉滴眼泪,但直到今天,闭上眼睛都还能记得起那刻张平眼神。
有什好耿耿于怀。
这四个字原本含义就是如此,当年竟会觉得这是种缘分。
当年亲手种下那棵树,终于还是带着耿耿于怀,长在自己心里。
只要他没死,就不会真正消失。如果真想找到他,其实还是不难。
可是没有,正如在们共同在北京读书这三年间,他也没有来找过。
曾经给自己编织幻想,当年余淮遭遇重大挫折,不肯理任何人,包括在内。可是后来呢?他又没死。
渐渐地明白,也许余淮从来就没想过要跟说什,切都是场幻觉。
人长大之后,比高中时候自由很多,没有那个教室围困,想往哪里逃就可以往哪里逃。很多难过坎儿,只要绕开就好。
确切地说,是他不忍心看那种眼神。
No.319
忍着没有哭。本来就已经穿得这文青,还坐在鼓楼大街马路沿儿上抹眼泪,估计不出五分钟,就有流浪歌手过来给唱《北京,北京》。
所以没哭。只是笑话自己。
在西藏时候,为什没和老范说这个结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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