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在你家……对不起。不是故意说那些话伤你。可能面对你时候,还是有种落差感吧,讲话就会很难听,做事也变得很差劲儿。见到你时候,会觉得以前生活都回来,更显得现在无能,没精神。所以会反弹得很厉害,你别生气。”
知道,这些都知道,余淮,你能不这平静地说出来吗?
像是能看到们两个之间土地在生长,将这张长椅拉得
他让句话也说不出来。
“觉得你现在这样真很好,”余淮说,“可比你念书时候强多,那时候都替你愁得慌,也亏你能坚持得下来。现在这样真好,为你高兴,你……真很好,觉得自己面对你时候,都有点儿抬不起头来。美国生活也没什舍不得,早去实验室,里面堆中国人,忙天,晚上十点才回公寓。累得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就在自己房间里吃林杨他们做剩饭,边吃边看PPS,真,”他笑,“在美国看PPS,想起来都觉得荒谬。真没什舍不得。再过下去也还是会迷茫,你看,现在们两个人颠倒过来。”
不要再说下去,不要再说下去。
突然不敢看他。
不知道心里那种铺天盖地失落到底是什。
博士决定不念,这个专业可以中途拿个硕士学位,也不亏,这样回来工作话,出路也不错。困难只是暂时,你别担心。”
他很感激地朝笑,语气中没有逞强意味,朴实而坚定。
“妈妈病不能再换肾,只能就这继续做透析,个星期星期地撑着。难受是难受,但把它当成吃饭睡觉不就行吗?人每天都要吃饭,不吃就会死,跟做透析是回事儿,想开就好。等工作,爸爸就不用个人支撑整个家,能缓解不少呢。”
当年那个骄傲锐利少年,有天也会这平和地对讲话。再也听不到理想主义大志气。
“放弃清华时候,是有点儿不甘心。但是这次没觉得特别难受。路衣食无忧地读物理到博士,去美国搞科研,这也太天真,不是倒霉,是高中时直不切实际,从来没考虑过现实压力。你要是以为都这个岁数还因为这些想不开,那可太小瞧。”
“你别介意,”听到自己冷冰冰声音,“自作主张跑过来找你,不是来给你难堪。”
“知道,”余淮说,“这是自己心里道坎儿。你别误会,不是说想看到你还是比差,崇拜,心里就高兴。不是那种人。”
当然知道你是什人!
咬着嘴唇,不知道这场不伦不类谈话走向到底会是怎样。们把切话就这样像成年人样摊开说,两个高中生要花个星期时间断断续续地说完心声,现在长大坚强,学会说话和伪装艺术,都能在五分钟内剖白完毕。
多利索,多干脆。
他笑得更爽朗。
也离更远。
们坐在长椅上,强烈阳光下,看到他笑起来时候眼角有点点皱纹,因为清瘦,五官格外地立体,比少年时代舒展不少,早已有成熟男人轮廓。
所谓被时光放过,只是错觉。
们都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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