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又有人生困惑
？”
“老大，咱们那些甲方客户是不是在招聘员工
时候有个统
要求？”
“什？本科学
“困就要睡觉哦，睡不够可是会老。”
谢宇在电话里这讲道，语气是轻快，关切得有点儿不像他，刻意制造出种热恋甜蜜感觉，好像是在为自己刚刚想到何蔓而向Lily表示歉意。
这也算是他为这段新恋情付出努力。
谢宇挂断电话，还在发呆，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咣当”声。他回头看，“四眼仔”面朝下砸在自己笔记本电脑键盘上。
“活着？”
人幽默感是相对吧，热恋中情侣连最无趣笑话都能头碰头笑半天。他和何蔓两个人是怎回事，彼此都心知肚明，笑点越高越寡情。
“怎还不睡，不困吗？”
“困呀，”Lily尾音嗲嗲，“但是想陪你。”
“你怎陪
？你又不能陪加班。”
“看全世界都睡着，是不是很寂寞？这时候呀，你只要想到，远处还有个人亮着灯在等你，会不会很开心？”
1.
又是个加班日子。谢宇抬起手腕看表，时针又走过十二点。
广告人生活就像灰姑娘，通常是过十二点才开始精彩。不过对谢宇而言，这个世界早就没有什精彩不精彩，只有习惯不习惯。
比如在看到Lily头像和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时候，就是不习惯。
“还在加班吗？”Lily习惯在讲话时候尾音上挑，绵绵密密甜，像声讯台客服小姐样，比亲人还亲切，却透着股陌生。
四眼仔头也不抬，闷闷地答道：“活着。”
谢宇失笑。四眼仔是他这两年招进来得力手下，自从大学毕业后就直跟着自己。谢宇眼看着他步步从实习生晋升到客户经理，也眼睁睁地看着他发际线向逃兵样慢慢地、慢慢地后撤。
“东西还差多少？写不完就明天吧。昨天刚看到新闻，个在家4A广告公司做策划，劳累过度猝死。”
“能死还好呢。”四眼仔就保持着面朝下姿势，语气半死不活。
谢宇走到四眼仔工位，拉过椅子坐到他旁边，跷起二郎腿，边玩儿手机边和他闲聊。
谢宇终于明白sweetheart（甜心）这个词来历。有些姑娘是可以嗲到人心里去，虽然实际上她什都做不，但大家都是都市成年人，本来也不需要别人真做到什。
两句甜言蜜语就够。
可能他们就是因为少这两句甜言蜜语。每天少句，每天少句，然后感情死无葬身之地。
谢宇想到“他们”当然是自己和何蔓。
有新欢再对比旧爱是不厚道。可是说这话人哪里知道，但凡做得到，谁愿意再不停地想起旧爱？
当然，也许只是谢宇单方面陌生。
“快搞定。会儿就走。”
“哇，才十二点哪，连都觉得早。”
“那恭喜你，你已经做好从事们这个行业心理准备。”
Lily在电话那边笑得特别开心。至少听上去是这样。反正平时谢宇这样讲话，何蔓是不会笑，久而久之谢宇也觉得自己说话点儿都不幽默。现在听到Lily每天这样笑，他反倒感到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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