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枳恍然,“好巧。”
“刚刚去送团委陆老师小儿子上火车。今天团委有活动他脱不开身,让孩子自己坐动车又不放心,所以让来送送他。们宿舍楼人都快走光,就剩下和张明瑞还要考试。”
“是这样啊。”
“对,报新东方GRE班,每天傍晚时候开始上课,要直持续到大年二十九,所以定大年三十早上飞机票,直接飞回家过年。反正是够惨。”
“是。”
碰碰运气吧,她想,于是挑最短那列队伍站在最末尾。
等会儿,发现队伍纹丝不动。她往旁边走几步,向前面张望,才看到窗口处堵四五个人,还不时有人晃过来妄图加塞。
很快队伍中就有躁动气息。
洛枳无奈地摇头。规矩是种最容易被破坏东西,因为不遵守规矩会带来额外利益,利益不均又导致因为不公平而产生愤懑,对于公平追求恰恰又会打破平衡,最终被踩得地渣滓,就是形同虚设规矩。
比如现在状况。
洛枳帮百丽将硕大箱子搬到宿舍楼门口,帮她刷卡撑开电子门。
“路顺风。”她摆摆手。
“明天好好考试。还有,提前拜个早年!”百丽笑着说。
洛枳目送江百丽拖着红色行李箱单薄背影没入片晨雾之中。
这年期末考试距离新年很近,所以考试结束许多学生就立即启程返家。洛枳还要参加最后门双学位法律导论考试,所以直留到现在。她并没有在学院定火车票,每次都是回家前个星期自己去东门外订票点买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买到卧铺票。十几个小时旅程,还是躺在床上比较舒服。
盛淮南被她简单答复弄得有些无奈,只好继续说话,“刚才本来想直接坐地铁回去补
她嘴角上翘,脸讥讽地看着姗姗来迟工作人员在队伍里面进行着调解,已经有四五个人吵起来。
“洛枳?”
她从看热闹心情中被唤醒,回头时候,赫然看到盛淮南脸。
白色羽绒服挺拔少年,短发清爽笑眼盈盈。
仿佛是上帝泼墨时候不经意遗留下来空白,在人潮涌动售票大厅,有种不真实光彩。
然而今年情况有些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灾关系,春运情况比往年更加紧张,订票点悉数告罄,洛枳在送走百丽之后,也不得不大早赶赴北京站碰运气。
从地铁口走出来刹那,她又有些恍惚。每次来到北京站,她都会觉得胸口处有种不知名感慨,跟着心脏起跳动着。站前广场乌泱泱人群,仿佛是上帝失手泼下墨迹般,所有人都面目模糊,却在广场上空蒸腾起片交织着焦躁恐慌烟云。洛枳目光瞥向三五成群紧搂着大包小裹挤坐在灯柱下面农村女人,视线在她们头巾和饱经风霜眼角嘴角打个结,迅速转开脸。
也许那种情绪叫做悲悯和无能为力。然而又有什可悲悯呢,洛枳自嘲地笑,她和她们,真有什本质区别吗?
她深吸口气,朝着售票大厅走过去。
大厅里面倒还算是井然有序,票务信息屏下面大约有十几个窗口,后面排着列列队伍。洛枳研究下信息屏,赫然发现近几日去R市车票已然售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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