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小院石桌上,红色花瓣落满身。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就像场不知名花开,粗心人只嗅到香,有人却会停下来问问,记住它样子。
花开终有时。没人会为它停留,但至少有人会记得它。
身边亮起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她发给盛淮南短信。
“在做什?在想念你。”
也许是火车上无聊,盛淮南短消息回复得特别快:“开下午会,屁股都坐疼。你晚饭吃什,在做什?”
她有些惆怅地抬头看着那轮满月,那圆,让人心中拥挤。
在起七年,她几乎忘却少女时代那段百转千回暗恋。所有人都说,现在洛枳平和而宽厚,让周围人都感到安定力量。她不知不觉地幸福起来,过去阴暗执拗和清高孤傲都不复存在,这是好事。
但为什会忽然怀念起当初那个锐利少女?
这种惆怅是无病呻吟,是甜蜜,也是注定无法与任何人分享。即使现在盛淮南和她生死与共、心有灵犀,也永远不会明白她笔画地写下作文时期待。
“记得这件衣服,你居然还穿得上。”
秦束宁快活地自嘲:“是啊,不长个儿就这点最好,省钱。”
他们愉快地相视大笑,也愉快地道别。
秦束宁拒绝洛枳送他提议,他步行将洛枳送到停车场,帮她叫个代驾,就摆摆手,个人转身走。然后在路灯下停步,转过身,抬起双手比出取景框样子,对着站在原地目送洛枳笑着说:“咔嚓。”
洛枳忽然感到种酸涩却又甜蜜情绪,湿漉漉,将整颗心都泡得沉甸甸。
袅落下来,温柔得让人想哭。洛枳忘记腹诽眼前“神经病”男生,也抬起头,顺着他取景框,抬头去看。
全世界雪落进全世界灯光里。
她站着看许久,男生也“拍”许久。
等她去看前方时候,盛淮南影子早就消失在小路尽头,隐没在黑夜里。
但她并没有觉得很失望。
洛枳嗅着满院花香,不知为什笑。
在想念你,而你马上就要
她没法儿回报秦束宁爱。
但这不妨碍她动容。
并不是被感动,更不是为他。
是为自己,是为他眼中光芒,让她想起许多许多年前,她双眼也曾被别人点亮过。
她并不希望重回那段苦涩时光,但她可以怀念它。
车开过段连路灯都没有土道,终于回到村里。车停在文化宫小空场地上,洛枳独自人慢慢地往小院子方向走去。
头顶轮满月,照得路明亮。
手机振动下,是盛淮南发来短信。
“快到宁波站,估计十点前就能回来,你给做面条吃。”
洛枳笑,回复道:“好。”
洛枳有些冷,向前快走几步,侧身轻轻地绕过那个还在“拍照”男生,将他落在背后。
她还是忍不住打量下,只是个半侧面,白衬衫外面套着深蓝色羽绒背心,学生服西裤下面居然穿双球鞋,个子矮矮,戴着副眼镜。
她脱口而出:“柯南。”
还好,声音不大,但是男生好像听见,在他转头看过来瞬间,她连忙沿着路大步跑掉。
跑进片片灯光下,跑进片片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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