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坐你家车,你爸妈怎说?”
林杨动动嘴唇,然后沉默。
林杨记得昨天妈妈被他烦得不行,最后突然朝他吼:“你怎那多事儿?!消停点儿行不行?”
而爸爸,语气仍然温和,但说却是:“杨杨,这两天
“哦。”她点点头。
林杨终于把气儿喘匀,才发现眼前余周周有点儿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她好像……比平常要平静。
这也算不对劲吗?
她把《格林童话》插回书架上。
周四下午,班与七班同堂体活课。
操场上没有林杨。
余周周和四五个小朋友起玩两面城,她今天奔跑得格外欢——其实人身体和心灵结合得比想象中紧密,所有心里郁结情绪,都可以通过流汗方式排解出去。年幼余周周并不懂得很多道理和技巧,但是她有自卫本能。
快到下课时候,余周周终于听到那熟悉声音:
余周周抱紧书,闭紧眼睛,用最大努力去畅想自己是那个贫寒小姑娘。
她旋转,跳跃,提起空气做裙摆笑容满面地白送穷苦小孩枝玫瑰花,让他回家送给病弱母亲——多善良小姑娘啊——余周周矜持地微笑着,面对着众人赞扬和欣赏,然后不经意地抬眼,看到匹白马停在眼前……
然后她突然感觉灯光很刺眼。
好像还是第次,她幻想被这种莫名其妙原因打断。
余周周慌,她从头开始,再次旋转,想象着自己裙摆摇曳——摇曳不起来,那就拽过毛巾被在腰间围上,然后继续转圈。很好,这次脚踝感觉到裙摆摇曳,她重新培养起卖花姑娘感觉,然后她唱歌、跳舞,拇指食指轻轻拈着根铅笔,然后尖叫声——该死,被玫瑰花刺给刺到呢,正要低头吮干血珠,突然看到匹白马停在身边。
林杨顾不得,他有急事跟她商量:“爸妈跟说最近这附近有高年级学生劫道,很不安全,不让自己回家,他们每天开车来接。求他们半天,结果昨天妈都发火,硬是把拽走。你自己个人走多不安全,跟爸妈说,反正咱们两家离得近,你以后也跟起坐车回家吧,好不好?”
原来是这样。余周周有刹那欣喜和如释重负,然后下秒,她过分聪明小脑瓜告诉她,事情不对。
就像昨天,蒋川说,爸妈“也”让离你远点儿。
余周周歪头问:“那你爸妈怎说?”
“爸妈?”
“余周周!”
那刻余周周是很开心。她知道自己终归还是很期待,虽然假装着和平时没什两样。她不知道为什对自己也要假装天下太平。
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余周周不知道,她失去,是小孩子最美好特权。
“周周,……”林杨把手撑在膝盖上喘粗气,“们老师让去跑腿儿,体活课都不让上,好不容易才,才……”
余周周抬起头……
灯光好像更刺眼。
余周周脸色苍白,她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蒋川妈妈照妖镜,好像摄走她魔法。
余周周那根反应迟钝神经,此刻终于觉醒,尖锐疼和汩汩血让她知道,原来,是真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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