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骂得好。
她不知不觉地笑得像只坏心眼小狐狸。
十二岁女孩子,围在起小心翼翼地谈论男生,旦话题指向别人时候就放肆而大胆,而轮到自己,既怕被人说“搞对象好不要脸”,总是急急忙忙澄清,却又害羞着,偷偷享受那份被谈论所带来兴奋。
带有点点刺激和羞耻感兴奋。
哪怕别人安到自己头上绯闻男主角长脸痘痘,嗓音又像尾巴被门夹住猫,那又有什关系?只要面对他时候,旁观者起哄,就会有别样脸红心跳。
余周周在那个秋天知道什叫荷尔蒙——尽管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那种奇怪反应来自于荷尔蒙。
左耳边是徐艳艳叽叽喳喳,右耳边却有锵锵高跟鞋声,由远及近传过来。由于窗外鼓号队又开始制造折磨耳朵噪声,其他人都听不到脚步声。
川平常说话腔调就和诗朗诵时候样,有点儿娘娘腔,脸上还是副茫然懵懂样子。
徐艳艳第次在别人打断自己眉飞色舞讲述时候没有生气,因为对方提问题很对她胃口。
“想什呢你?干吗要去挤,妈妈认识主办方,直接去大厦里他们化妆间拿到签名。回来时候爸还给买德芙新出巧克力。德芙黑巧克力,电视上刚做广告。觉得吃惯黑巧克力,再吃牛奶都觉得腻味,太甜,受不……”“真烦。”直在旁不说话单洁洁终于忍不住抱怨。直肠子单洁洁从来不掩饰自己好恶。
徐艳艳脸红,想辩驳句,眼睛转,却又笑起来。
“喂,单洁洁,你和张硕天是怎回事儿啊?”
余周周推推单洁洁,两个人起不动声色地假装伸懒腰,站起来,拎着稿子踱几步走到门口,另外三个人正兴高采烈时候,门“嘭”声响被迅速推开。徐艳艳第个慌慌张张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沙发太软,站半又屁股跌回去。
门口余周周和单洁洁面色正常地站着,手里还捏着稿子。
大队辅导员脸阴沉得像片雨云,仿佛轻轻碰就要电闪雷鸣。她把钥匙往桌上甩,大串钥匙撞到玻璃上面发出哗啦啦声音,在鼓号队伴奏背景下并不是很响,但刚刚站直那三个人都随着钥匙落下而激灵。
“都能耐,你们真是能耐,说话都是放屁是不是?管不你们是不是?!”
大队辅导员其实就是个泼妇。余周周想。
徐艳艳八卦腔有点儿不自然,太过夸张,所以听起来反倒更有点儿醋味。
单洁洁白她眼,没有理睬。
可是余周周注意到,单洁洁白皙脖颈上迅速飘上抹淡淡粉红。
余周周记得昨天放学时候,她和单洁洁起路过门口,还听见徐艳艳跟几个女生在门口高声聊天。个女生语气古怪地冒出句:“艳艳,你家张硕天……”
“什家张硕天?直就跟没关系!”徐艳艳被人家激就急,连忙撇清关系,尤其是余光又瞟见单洁洁和余周周,更是连珠炮似说串“跟没关系”,然后才用不大不小声音说:“是单洁洁……跟有什关系,你们净胡说,人家单洁洁该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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