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音乐对性情有好处。而且，你不需要走这条路，只是学着玩，好不好？”
“可是很贵。”余周周言简意赅，表情真诚。
谷爷爷摸着她
头：“没事，
教你，你嘴那
甜，就不收学费
。”
余周周几乎毫不犹豫地立即上缴“学费”：“谷爷爷，觉得您真是个好人。”
“还
不过幼小余周周当时只是低头思索
会儿，然后抬起头用清凌凌眼神看着这个老爷爷，说：“听不太懂，但是，谷爷爷肯定不会让走错。”
谷爷爷大笑起来：“以前怎不知道你嘴这甜啊？”
余周周脸严肃地纠正他：“是认真。”
谷爷爷眉开眼笑，望着观众席不知道在想什。矮矮余周周抬头仰视他，又看看下面漆黑片望不到边际观众席，忽然感觉到有点儿寂寞。
是种属于谷爷爷寂寞。她站在他身边，才能感觉得到。
“小甜甜？”这回轮到谷老师发愣，不过他很快就笑笑，“好，你就是小甜甜。”
余周周那刻兴奋是难以言喻。
第次有个大人愿意做她观众，告诉她，好，现在你就是小甜甜。
然而在余周周已经在省内各种晚会中崭露头角时候，谷老师却拒绝电视台邀约，似乎不希望让余周周向小燕子方向发展。
“周周不会怪谷爷爷吧？”谷老师拍着余周周头，脸上丝笑容也没有。
这种感觉只有在她小学毕业时候才再次浮上心头。
矗立在那里灰色教学楼，张大嘴巴吞吐着届又届学生，看他们带着同样懵懂天真神情迈进校门，再看他们被打磨成各种形状带着万般不同神情迈出去。它仿佛是个吞吐青春年华怪物。
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个独自站在时间河流中央看着代又代人被冲走却无能为力怪物，它究竟有多寂寞，多难过。
“周周，想不想学乐器？”
“乐器？”
余周周笑眯眯地吐吐舌头：“您这表情，哪敢怪您啊。”
“死丫头。”谷老师脸上也漂出丝笑容。两个人站在已经熄灯剧场里，只有舞台边缘橘黄色小灯温柔地亮着。
“从年轻时候起就在少年宫工作，看到很多孩子从很小时候到这里学习书法、唱歌、主持、表演、乐器、舞蹈……然后再看他们长大，有些人把这条路走下去，有些人半途而废，有些人明明走不下去却回不头。世界上很多路都非常窄，但是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肯定是那个最幸运。其实在这里看这多年，早就知道……唉，这说好像有点儿严重，不过人在小时候走错路，是很多年之后才会意识到，意识到之后，又需要很多年时间才肯正视，才肯承认错误，才肯补救。”
低下头看到这个年级小丫头懵懂表情，谷老师止住这个话题：“周周，听得懂说什吗？”
小学年级余周周自然听不懂，可是很多年后回想起来，她突然懂得谷爷爷——动画片中小优在最后关头还是放弃永远成为小甜甜机会，变回原来那个单纯快乐小丫头。而谷爷爷让她成心中幻想小甜甜，却阻止她走上小燕子那条路。所以，她还有机会重新成为个快乐小优，安然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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