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堵在那里,言不发。无论老师怎样对待她——从开始循循善诱,满面春风地鼓励劝导,到后来皱着眉头训斥,直到现在这样,引导整列火车绕路而行——辛美香从来就没有过任何表情,难堪、脸红、哭泣……什都没有。
余周周仰头看着语文老师,她们都领教过语文老师发怒时恐怖场景,心里甚至替辛美香捏把汗。
然而语文老师只是点点头,对她说:“你坐下吧。”
然
“说话啊!”语文老师拧着眉头叹口气,以为对方是上课开小差没听见自己问题,于是又重复遍,“刚才问,这里出现两个母亲、两个儿子,作者这样做用意是什?”
时间是伟大魔法师,从不为任何人停留。然而辛美香是可以和时间起静止人,余周周不清楚到底是谁对谁下咒语。
分钟过去,不明就里语文老师死盯着那个垂着头女生,班里笑声渐渐响起来,又被语文老师恐怖表情压制住,回归到片死寂。
“她怎回事?故意?”她低头询问第排余周周。
班主任看档案之后得知余周周是师大附小学生,就对她很是高看,排座位时候让她坐在第排。
窗角落,跟小学年级时余周周同样位置,坐着个穿着深蓝色防雨绸外套女孩子,深深低着头,仿佛刚才骚动与她全然无关,她马尾辫高高地翘着,像张皇凌乱公鸡尾巴。
那个女孩子,就是《十七岁不哭》主人。余周周开学第天看到她和自己同班时候觉得非常神奇,也很开心,正要走过去对她说“你书在这里”,想想却停住脚步。
那就等于告诉对方,你被你妈妈又打又骂,都看见。
余周周还是忍住。
开学个多月,她还没有和那个女孩子说过句话。
她摇摇头,小声补上句:“她……她不是故意。”
余周周并不清楚这种做法有什故意无意之分。语文老师第次提问辛美香,觉得不可理喻,然而同样场景其实已经在英语课上发生过无数次。
本来应该是班主任英语老师做普通科任老师,位教数学中年女人成这个班级班主任,余周周并不觉得奇怪。抽签这种东西,可以保证时公平,事后切,还是“好说好商量”。
依旧穿得仿佛调色板般英语老师非常喜欢“开火车”这种提问方法。从第排同学开始,后排同学依次站起来回答问题,走着蛇形,最后再循环到第排。她会语速很快地把新学课文内容用这种提问重复许多许多遍,“Howareyou?”“Fine,thankyou,andyou?”(“你好吗?”“谢谢,很好,你呢?”)……
辛美香是节损坏铁轨。
语文老师用平板声音继续讲着课:“所以这里出现两个母亲、两个儿子,作者这样做用意是什,谁来说说?”
最后四个字明显只是走过场,她并没有期望会有人举起手发言,于是问完之后就低下头去看点名册。
“辛美香?”
“辛美香?”
底下已经有隐约笑声。坐在倒数第二排那个女孩子受惊吓般站起身,低着头,言不发,好像根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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