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这才想起她从开始就应该询问话:“你爸爸还打你吗?你家在哪里?你过得好吗?”
奔奔那个酗酒成性养父,在他小学五年级时候,从工地升降台上头扎进水泥池。
出殡时候,连奔奔自己都想象不到,他竟然会哭。
更想象不到,神秘亲生父母竟然会出现。就好像场梦,在他迷迷糊糊时候,他就有新名字和家庭。老邻居都在背后啧啧作声议论着这个孩子有多狗屎运,祖坟上冒几许青烟——所有人都忘,其实这些原本就是属于他,他只是归回自家祖坟而已。
家里值钱东西只有抽屉里面装钱鞋盒。奔奔背着书包抱着纸盒子出现在亲生父母面前时候,脸上被养父打伤地方还没有痊愈。
你为什不理。这是只有小孩子才能问出来话,不在乎自尊,不在乎姿态高低。随着他们越长越大,所有人都渐渐学会保护自己,在别人疏远前先步动身,在别人冷淡时加倍地漠然,在得不到时候大声说,根本就不想要啊!
奔奔伸手拉住余周周马尾辫,就像小时候样。
“因为会给你惹麻烦。不是好学生,你离远点比较好。
“你继续努力吧,继续像现在样这出色,或者变得更出色。只要在远处看着就好。你不知道有多为你高兴,真。”
余周周发现自己好像有哽咽冲动。她摇摇头,连忙问自认为很紧要问题。
石头……”
奔奔耸肩:“真没什印象。印象里那个大院人都长个样。”
奔奔有些懒散无谓口气,让余周周刚刚燃起希望又熄灭。
余周周抬起头,下午阳光在奔奔毛茸茸短发边缘勾勒出美好金色轮廓,他嘴角瘀青也透出几分年轻而陌生味道。她有些迷惑,自己清楚地记得眼前人,却认不出他来。而他能认得自己,却不记得过去。
可是奔奔突然补上句:“只记得你。”
在那个混乱小学里面已经学会怎用拳头保护自己奔奔,偶尔冒出句“妈”都能把他那个大他两岁哥哥吓跳,喝汤时候发出声音也会被他笑,奔奔举起拳头准备朝同胞哥哥挥过去时候,他们有第次正式家庭会议。
奔奔坚持不
“为什……为什不做个好学生呢?”
奔奔很随意地回答:“因为做个坏学生比较简单啊。为什要做个好学生呢?”
余周周不知道自己为什定要做个好学生。这对于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个值得考虑问题,这是个准则,流淌在血液里。鱼从来不考虑自己为什要逆流而上,不是吗?
初夏午后,就连沉默都暖洋洋,时间好像倒流十年。
很长时间过去,奔奔才慢慢地说:“可能是……可能是因为讨厌家人吧!”
“嗯?”
“你跟小时候点儿变化都没有。和想象中样,变成个特别特别好女孩子,”说完想想又补充句,“所知道,最好女孩子。”
奔奔和余周周有同样习惯,当他们真心想要夸奖谁时候,总是词语贫乏,只能不断地重复个字“好”。
你变成个特别特别好女孩子。
“那你为什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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