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杨自始至终都没有错。旅行团有17号出发和23号出发两种,只是因为林杨个别别扭扭邀约电话,她告诉妈妈和齐叔叔,们还是23号出发吧。
们还是23号出发吧。
那时候余周周兴高采烈,又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加上句“其实也不是很想去,可是那个同学非要……”齐叔叔,她已经从善如流地、甜甜地叫“爸爸”男人,用然目光看着她,忍着笑,摸摸她头说,是啊,那个同学可真烦人啊!
那刻余周周抬起头,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幸福。
陈桉说,你们谁都没有错,这只是巧合。
它给余周周最最完美炽烈幸福,然后在她面前给这份幸福画上句号。
“他们停在最幸福时刻,周周。”
是陈桉说吗?余周周对那段时间记忆如此混乱,回头看时候只剩下破碎只言片语,甚至都找不到先后顺序和话语主人。
好像是故意忘记。
她自己又在激动混沌时候说过什吗?说过什偏激决绝话?诅咒命运、诅咒切,说自己不活,活得没有意义,还是说都是她错,都是她害妈妈和齐叔叔,又或者,把过错都推到林杨身上?
晚上,余周周在大舅、大舅妈带领下,站在这个十字路口给妈妈和齐叔叔烧纸钱。
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晚风冷飕飕。大舅妈是个有点儿迷信女人,直在叨咕着,这股风都是来取纸钱鬼带来。
余周周在大舅指导下用棍子画个圈,留个门,然后又沿着圈边缘用劣质白酒浇遍,在正中央点燃第张纸钱。
她哭不出来,只是脸漠然地盯着跳跃橙色火焰,扑面而来温暖气息好像妈妈抚摩。余周周固执地站在那个虚拟“门口”,等待着那阵抓不住风。
大舅妈遵循着老规矩,在烧纸钱时候不住地叨咕着:小姑子,来收钱吧,女儿出息,别担心、别挂心,在那边好好……
余周周挣扎很多年,为她和妈妈幸福。现在陈桉告诉她,这只是巧合。
她伏在陈桉怀抱里面,脸色苍白,哭不出来。
曾经余周周以为不幸是种巧合。
现在她才明白,真正巧合,是幸福。世界上最罕见巧合。
余周周照常地上学放学,学习,考试。生活是种机械运动,因为她知道,自
她每每回想时候,总是只能听见片喧嚣。
“如果当初不是你,如果当初不是你……”
她是不是对林杨说过这种话?
她不记得自己说什,只记得当初电话那端无措沉默。
余周周光着脚站在冰凉地板上,仰头沐浴着安静白月光。
你可不可以闭嘴,你可不可以闭嘴。
余周周并没有生气,她只是害怕这种像煞有介事地和妈妈对话感觉,所以自始至终言不发。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会有种活着感觉。余周周已经有整整年时间没有感觉到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冬眠般,却在此刻被烧纸带来温暖唤醒,种名叫仇恨情绪充满身体,让她重新活过来。
仇恨给人力量。仇恨让人想要活下去。
余周周宁肯自己恨着个人,个可以报复人。然而她仇恨对象如此稀薄,连它是否存在都有待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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