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周周回复林杨：“挺好
，拿第三应该没问题。”
又回复辛锐：“不好不坏，没什
感觉。”
她和林杨说是实话，而说给辛锐，反而是对方常常说给自己听那句话。余周周不是很热衷于玩这些尖子生之间小小钩心斗角和语言游戏，可是发过许多次短信后总结出来规律就是，如果她说复习得很顺利，对方会回复“气人啊，
这边
塌糊涂，等着你考第”；如果她回复“复习得很糟糕，烂透
”，对方会回复“得吧，少跟装”。
越相熟，回短信口气就越随意，可基本内容是不变。余周周从初三到高两年间，直和辛锐在考试前进行毫无意义扯皮，于是慢慢地喜欢上“不好不坏”这四个字。
辛锐如她料想样没有回复，倒是林杨回得很快。
彦直是个慢声细语男生，他回过头，认真地看着米乔，眼睛里面较劲和威胁，让余周周在旁看都有些胆战。
“明天就考试。你别烦。”
米乔目瞪口呆，余周周知趣地不再想要安慰他，彦重新夺回翻书自由。
余周周想起每当上课时候，彦忙忙叨叨在书上用五颜六色笔画重点样子，还有把老师每句话都记在笔记本上那种神经质。余周周仿佛被诅咒，每堂政治课必睡着，彦总是会把笔记在课后借给她，可是那政治笔记越写越多，余周周自己看都咂舌，想要从里面挑重点，都找不出条理。
可是，平时小测也好，做练习册也好，余周周都看得出，彦成绩并不理想。
期中考试前傍晚，余周周明显感觉到彦情绪波动。他翻书时候制造出巨大噪声，翻页速度极快，头部夸张地左右摆动，让人误以为他阅读速度已经快到定境界，可是常常又会把那几页颠过来掉过去地翻，明显是什都没记住。
“说，哥们儿，”米乔在后面轻轻戳戳彦，“咱别这样成吗？你镇定点儿好不好？”
彦回头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呵呵，不过不紧张。”
“问你紧不紧张吗？”
彦有点儿脸红，转过头去，克制着自己翻书速度和声音，然而头仍然在夸张地左右摆动。
“第三？”
“对。第三意思就是前面有个第，有个第二。”
都能想象得出林杨气歪鼻子样子。
“你说，这次能考过楚天阔吗？”
余周周愣住。林杨直白坦率让她有些羡慕。从来不会被别人
她想告诉彦，有时候过于绷紧，压力太大会崩溃，分耕耘分收获其实是最大鬼话。
不过什都没有说。她知道，此刻彦什都听不进去。
正想着，忽然手机振动起来，两条短信同时进入手机。
“复习得怎样？”
林杨，辛锐。
余周周侧过脸看他：“那问你吧，你紧张？”
彦迅速地摇摇头，复又点点头。
“次考试而已，又不是高考，没什大不，年后你都不会记得这场考试。”余周周试着安抚他情绪。
彦眼里又爬满疲惫红血丝。他有些敷衍地笑，低头继续翻书。
“喂，哥们儿，”米乔继续捅着彦，“你这速度到底是背下来还是没背下来拿书泄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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