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乔转过头朝余周周挤挤眼睛:“真荣幸,跟年级第起被老师叫去谈话。”
她们单独被叫进去谈话,不过,门是开着,里面在谈什,等在门外那个人其实听得清二楚。
政治老师对米乔教育主要集中在她好不容易被父亲弄进振华,不可以辜负他心血。
而对余周周谈话则冗长得多——话没有几句,冗长是政治老师慢悠悠地打开红茶纸盒,取出茶包,到饮水机那里接热水,拎着茶包让它上上下下地在水里打转……余周周等待着,不知不觉又当着政治老师面打个哈欠。
她忽然发现,她开始变得放肆。明知这个哈欠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然而她不再那躲
那,继续发条谴责对方心不在焉信息引起她重视?
不要,那样做话就真不像男人。
妈!林杨在心里面狠狠地骂句,窗外操场上面,两个女孩子追打时发出有些甜腻笑声,恍惚间天空好像皱皱眉头。
在最美好年纪里,他们学习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却没有堂课名字叫作“爱艺术”。
余周周睡整节政治课。中间被打断次,彦胳膊肘着实厉害,周周循着彦指位置在练习册上瞄到第32题,前排人刚坐下,她就站起来说,第32题选D,这个例子主要体现主观能动性,所以选择遵循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那个原理。
早之前领悟到,费尽心机讨好他人、讨好上天,其实得不偿失,真正应该厚待和宠爱人是自己。不愿做事情再也不勉强,说“不”时候干脆利落,直接屏蔽对方反应。
她世界里面已经不再有奥数。
她不亏欠任何人,也不讨好任何人。
然而,眼前林杨,面对自己态度总是和面对别人时候有着天壤之别,那耀眼个人,总是在她面前委委屈屈像个被欺负孩子,而且,常常会变得很倒霉。她淡漠和悟在他眼里却是受伤证据,面对对方铺天盖地愧疚和补偿之心,她不忍拒绝——说不清到底是谁补偿谁。总之,如果接受“赎罪”并且装出生活渐渐充满阳光样子,是不是能让他觉得好受些?等到自己在对方眼中“痊愈”,他们就可以尘归尘、土归土,安静地在各自轨道上面渐行渐远。
她做错什吗?
然后坐下,左手支撑着脑袋,低着头好像看着书样,继续瞌睡。
下课时候,彦胳膊肘又次袭来。周周猛地抬起头,政治老师正在跟后排米乔说话,神色极为冷淡。
然后头转过来,对余周周说:“醒?”
周周笑笑,看来早就被发现。“嗯,吓醒。”
“哟,余周周还会害怕啊。”政治老师阴阳怪气地说,“下堂课你们班应该是体育课吧?到办公室来吧,找你们俩谈谈。”
米乔副肺痨患者样子佝偻着走开,边走边摇头。
烂泥扶不上墙,而且还是两坨。
林杨整堂物理课都在盯着窗外发呆,具体也没想什,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精神很松弛,唯紧张部位就是左手——紧紧地攥着手机,总是觉得它刚刚好像振动下,然而低头瞄眼,什都没有。
要不要发条信息,对她说对不起?
不要。绝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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