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自己为什会选择“玛丽安”这三个字。想这并不重要。即使很久之后,
怎样人都会有故事。
是那个讲故事人,却不知道自己将会讲出个怎样故事。在精彩别人之前,先精彩到自己。
当台下同学们齐刷刷地用着迷眼神看着时候,觉得是这个世界王。
然后这个世界王走下讲台,回到现实中,重新成为个不快乐小孩。表面顺从而乖巧,内在早熟又乖张,抗拒自生存环境,却又没有能力逃离,甚至连逃跑念头都不甚清晰。
讲故事这件事情发生那天晚上,和爸爸妈妈同去某个饭局。饭桌上,大人们继续吹牛说闲话,说不过就把各自孩子再拉出来较长短。饭店里电视机直在放《狮子王》第三部,看得入迷。
玛丽安不是个人,它甚至不是个具体指代,但是在心里,这三个字比切都清晰。
玛丽安是个咒语。
小学五年级时候,们学校有个很不负责任保健课老师,她懒得讲课,有时候就会糊弄们这群学生,搬把椅子坐到讲台前,跟们胡扯些她昨天看过电视剧、电影剧情,哄得班里同学们如痴如醉。
可觉得她故事讲得逊毙。
直到有天她终于把她那裹脚布样电视剧讲完,没话可说,忽然问有没有同学看过有趣电影或者故事,到讲台前给大家讲讲。
彭彭和丁满直在寻找他们乌托邦样乐园,他们叫它“哈库那玛塔塔”(斯瓦希里语,寓意是无忧无虑乐土)。看着只野猪和只猫鼬在电视上寻找他们“哈库那玛塔塔”,圆桌边群喝多大人在吹牛吵闹、道人长短、攀比财富,狭隘眼界和价值观是脚下土地,长出片遮蔽天空树荫,所有人都坐在这片树荫下乘凉嬉戏,点儿也不想看看远方。
那刻,忽然觉得,自己也定要有这样个咒语。
在邻居叽叽喳喳念叨谁谁家姑娘嫁到局长家买宝马车“可算有个好着落”时候,在亲戚们说人生最大成功就是赚得多嫁得好守着方山头做山大王时候……定要记得在心里不停地念这个咒语。它会是结界。
知道这些有钱有房有车标准未必不是幸福,那也是某些人某种好人生。但是害怕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这些备受推崇别人“好人生”,会成为潜意识范本。翅膀还没长成,飞不;但真正令人恐惧是,当翅膀长成,却忘自己要起飞。
所以需要个咒语,个不需要很复杂,更不需要别人理解,但是只要不停地念着,就不会弄丢自己咒语。
鼓起勇气举手。
可没有讲任何看过电影、电视剧。张口就胡编个通体雪白会预告死亡鸟儿与个患心梗老知青故事。
那个时候十岁,老知青这三个字还是外公教给,而外公就是因为心梗去世。甚至不知道知青到底指是哪类人。
那个故事把大家听呆。在讲每句时候,都不知道下句会是什,然而这个行为本身,让痴迷至今。
这个世界最迷人是人本身。人身上永远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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