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房里灯关,铺开被子,坐在沙发上,觉得头痛胃痛,又忍不住打开和展慎之上个手机号聊天界面,无聊地输入:【展警官,想请你来次没有意义娱乐行程。】
这世上没有意义事很多,展慎之不愿意浪费生命,但是乔抒白可以。他有无穷无尽时间,有时间撞无数次南墙,或代替展慎之浪费。
发出去没多久,屏幕都没暗,便显示收到条展慎之信息。
乔抒白吓跳,心虚地点开看,看到展慎之给他发:【刚才忘说,后天来摩区,晚上可以见面。如果你想,可以约在今天这家私人影院。】
【为什?】乔抒白没大没小地问,又忍不住犯贱地说,【展哥,可是私人影院隔音不太好。】
乔抒白敲敲玻璃,里头人动不动。
他或是它闭着眼睛,狭长眼裂,尖窄鼻梁,苍白,被泡得发涨皮肤。
乔抒白在开箱屏幕上做劳工体主人认证,移开玻璃,闻到营养剂蛋白腥味。
由于仍未启动,劳工体还在睡眠状态。
他从工具箱里拿出让安德烈在黑市买来监视仪注射器,有些下意识地拉拉衣领,将注射器紧紧按在箱里那具躯体喉结处,镶入皮肤。
电影院,便听到展慎之说:“这项删除吧。”
展慎之漠然地评价:“这种娱乐行程没有意义。”而后便从行程单上把它划去。
乔抒白愣愣地看着展慎之,全身因为掺入酒精而沸腾血都冷却下来,他感到无地自容,卑怯,难以启齿羞恼。
怔愣间,那名青年离开展慎之办公室,展慎之重新拿起手机,看着他,忽然问:“耳朵怎红?”
“喝醉就是这样,”乔抒白装也快装不下去,勉强地对展慎之笑笑,“展哥,想睡。”
过会儿,展警督回他:【别闹。】副不明情况、极度无辜模样。
乔抒白不喜欢展警督绝情,又喜欢展警督好骗,心中矛盾至极,但是不再不开心,抱着被子,做着以后某天扬名立万白日梦,睡着。
躯体仿佛也会感到疼痛,微微震。
乔抒白取出枪,又盖上盖子,连接安德烈给他修改器,给运输箱覆盖上份假主人认证流程。
他精心地将箱子重新包裹起来,又对另个劳工体重复方才流程。
做这些事时候,因为十分需要专心,乔抒白情绪稳定下来,他把展慎之划去影院行程事抛在脑后,认真地检查地上箱子,然后下楼去洗澡。
老板娘都睡,给他留浴室灯。乔抒白把自己洗干净,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半干,不想用吹风机打扰老板娘,于是直接上楼。
挂电话,房间静得让乔抒白难以忍受。
但展慎之也没有错,他只是不知道而已,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人,乔抒白开始就该清楚。什都可以生气,但是至少这次没必要,也不应该。
乔抒白紧紧攥着手机,不让自己去想方才屈辱,在原地站会儿,蹲下身,把手机放在边。
他用除胶剂溶解再生纸壳,戴上手套,解开包装指纹锁,劳工体运输箱透明盖露出来,透过灰色玻璃,乔抒白看见泡在营养剂里,用陈霖基因组定制替身。
陈霖比他高不多少,裸身泡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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