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安静地听李荣海说周裴景,听得入迷。
周裴景五岁就跟着李荣海学画,站还没有他画笔拿稳,字也不会写,落下笔去,却是看就与常人不同。
谈话间,李荣海助理取来周裴景画,装在防碰撞盒子里。谢致打开来看,画不大,笔触生动,画布左下角有周裴景英文签名和绘画日期。
谢致隔着玻璃,抚摸周裴景签名,回想那天周裴景给他盖上被子
周裴景确完成他最为满意幅作品。
画里谢致优雅地躺在床上,手脚微垂,如同只蛰伏猎豹,窗外光影复杂笼罩在他深刻眉目间,光与暗、沉静与张力矛盾地共生于同平面,周裴景是个诚实记录者,笔画都勾勒地清楚恰当。
谢致看见这张画时候,周裴景已经失踪四年多。谢致在海市上大学,也开始管理家中在海市产业。
李荣海恰巧在海市开场画展,谢致路过商场,见画展广告牌,想起来这是周裴景油画老师,便买票去看。这幅画挂在画展角落,简介上介绍道,这是学生周裴景交给李荣海最后张画作,他曾说要拿去送朋友,托老师找人帮他裱起来,画裱完后,周裴景却没音讯。不论发生什,希望还能再见这个学生面。
谢致站在画前,直到艺术馆闭馆。
致挑挑眉,他早就注意到支在电视柜前边画架和码整整齐齐颜料,周裴景说他心下就然,眯起眼睛用审视目光盯着周裴景:“刚才要是没摔下沙发,你恐怕已经画完走人吧?”
周裴景没想到会被拆穿心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胆子挺大啊,”谢致磨着牙,抓起周裴景,“你说,你是不是想看烧死在房间里?”
“不是……”周裴景被谢致压到身下,惊恐万分,“就是稍微画下……”
“稍微画下?”谢致脸在周裴景眼前放大,“那稍微揍你下,也没事吧。”
随后,他联系李荣海助理,打算买下这幅画,李荣海当然是拒绝,谢致便花天价拍下李荣海自己件作品,以约他见面。
李荣海觉得这买家还挺有趣,爽快地应约,叫人在拍卖会场附近间茶楼里定座,请谢先生喝茶。不过当谢致穿着风衣推开雅间门时,李荣海就呆住。
半晌,李荣海开口:“其实只要告诉你就是小裴景那位朋友,自然会将画送还给你——这本来就是你东西。”
“李大师这幅《海口晴日》很喜欢。”谢致点壶碧螺春,不紧不慢地喝。
“还记得裴景把画给看时候,他很高兴,”李荣海回忆,“他是个很有天赋孩子,不太爱说话,有什事都藏在心里。说起来也惭愧,那天见到这幅画,几乎是嫉妒,十岁时候画不出这样画,甚至不及他半。”
周裴景簌簌发抖,埋怨自己刚才怎就胆大包天地扔着生病谢致开始画画。
谢致番动作,头又有些晕,退烧药药效像是上来,十分想睡。
他松开周裴景:“你想画就画吧,给盖床被子。”
周裴景身上压力骤然消失,谢致手肘撑起来,躺在他旁边。
“不过画要送给。”谢致侧过头来,对他轻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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