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槐心中颗大石头都落地,趴在盛凛肩上又是给他捏肩又想帮他驾马车,脑袋在盛凛耳边蹭来蹭去。最后盛凛不胜其烦,停下车把谢西槐赶回车里,还责罚般打下谢西槐屁股。
谢西槐觉得盛凛老是把自己当小孩儿教训,幸好边上没人在,否则他这世子面子往哪里搁,想就生气,不禁恨恨瞪那布帘子眼。
谢西槐昨夜睡得晚,早上也没睡懒觉,坐着坐着就困,不知什时候趴在软被上睡过去。
他会会周公,在梦中与周公喝酒,大口吃ròu,控诉那凶恶盛凛,周公先是与他同仇敌忾,痛骂盛凛,忽得天气变,晴空万里突成yīn雨密布。周公向他大喝声:“不得对盛公子无理!”
周公身后窜出几丈白绫,朝谢西槐飞过来,倏地缠住他,谢西槐在梦里惊叫声,抬手想挣脱这些瘆人白绫,谁料白绫越缠越紧,谢西槐几乎要不能呼吸。
看完花灯,就没有什借口留在莫州,又要马不停蹄赶路。
谢西槐从早上从被窝里挪出来,就开始唉声叹气,他慢吞吞跟在盛凛后面,会儿说“好几天没上马车,可能胖得挤不进去”,等盛凛把他抱上马车,替他拉开粗布帘子,他往里张望番,又道:“这车看着都快散架,本世子金贵身躯,皇上还在京城等,真是不敢进去。”
两人僵持许久,谢西槐才不甘愿地爬进去,抱着他软被,回头对盛凛道:“被子cháo,要是能回厢房晒晒就好。”
谢世子这些掺着私货话都是得不到回应,马车跑起来,他只好问盛凛:“盛大侠,们下站去哪儿呢?今晚能在房里睡觉?”
莫州附近还是有几个邻城,距离都不算远,谢西槐特地问过小二,小二帮他算算,依照马车速度,到宝昌府应当是未时,这个时候颇有些尴尬,不走呢盛凛必定觉得làng费时间,走呢,要赶到平州,再早也得过子时。
这捆缚感未免也太过真实,谢西槐猛然睁眼,才发现是真有东西缠着他手臂和腰肢,他定睛看,竟是条手腕粗细金色长蛇,蛇头呈菱形,离着他脸不过半尺远,正嘶嘶吐着红信子。谢西槐头皮发麻,深吸几口气,才惊惶失措地细声叫外面那人:“盛凛……”
他以为还要再多叫几声,盛凛才会来看他,谁知只叫两句,马车就停下来。
谢西槐吓得眼泪盈在眼眶里,望着帘子等盛凛撩开来。
马车停稳,金色蛇头离他越来越近,谢西林都能看清蛇身上小块小块鳞片,他只好尽量缓慢地往后靠,背贴上马车木板时,车里突然亮,谢西槐和蛇同时转向光源,是盛凛。
虽说谢西槐心中已认定又要在野外过夜,还是禁不住想要探探盛凛口风。
“宝昌。”盛凛微微转过头和谢西槐说话。
“那过宝昌之后呢?”谢西槐爬出去些,脸快贴着盛凛背,他就怕呆远听不清盛凛说话,“们睡到平州去?”
盛凛言简意赅,又不顺着谢西槐重复第二遍,那这可是关系到晚上是睡chuáng还是睡地事儿,半个字也不能错过。
“你打听倒是清楚,”盛凛扫他眼,看着前头路道,“今晚睡在宝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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