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将马车在货舱安顿好,出来领着谢西槐和盛凛上船。
渡轮过江需要两个时辰,江上风波大,走上去,谢西槐就觉得整个人都在晃,两人在靠窗长椅边坐下,谢西槐看着船窗外低低雨云和江水,问盛凛:“是不是要下雨?”
盛凛看看外头,道:“或许。”
他们沉默着在渡轮中坐会儿,乘客陆陆续续都上船来,位子被坐大半,船夫拔锚,这就开船。
船舱里人多,空气浑浊起来,谢西槐心中闷得慌,捋起袖子想散散热,低头就看见手臂上块痕迹。
马车也要上渡轮,盛凛牵着谢西槐下马车,看船夫把马车弄到渡轮货舱里去。
江很阔,晚风有些大,带着些水腥味chuī在谢西槐脸上,他好伤疤忘疼,又变回机灵又爱占便宜谢西槐。他看看船夫,又看看盛凛,问盛凛:“你这几天对很好啊,是不是在偷偷扣本世子小花?”
“你不是不认吗?”盛凛牢牢牵着谢西槐手,故意拆穿他。
近几日谢西槐怕自己突然疼晕,总要拉着盛凛走路,拉着拉着便也习惯,信口胡诌道:“你定小花规矩当然是不认,可自有套规矩。”
“哦?”盛凛给他面子,搭句。
兴,“你忘吗,那套很时兴衣裳,们都不太会穿。”
盛凛知道谢西槐又生出想法,看着谢西槐,等他继续说。
“又要去买衣裳,”谢西槐宣布,“记在商鉴账上。”
盛凛带他去采购衣物,才往青夷山赶。
谢西槐买不少东西,多得塞半个马车,盛凛也没有阻止他,他总算像个称职护卫,提着装东西包裹走在谢西槐后头。只是听谢西槐说“够穿到京城里”时候,扯下谢西槐束着腰衣带,谢西槐时不察,差点跌跤,又被盛凛拉住手肘,抓到他身边去。
盛凛留在谢西槐身上印痕都消去得差不多,只有手臂上那块被盛凛吸出来瘀血,转成即将褪去青huáng色,谢西槐小臂皮肤极为细白,痕迹
“改天得空,列出给你看,”谢西槐转着眼睛看盛凛,“如何?”
盛凛知道只要搭谢西槐句话,他就能自说自话到天亮,便敷衍地对他点点头。
“哎,”谢西槐却突然忧愁地叹口气,道,“你怎突然对这好。”
盛凛转头瞥他眼,谢西槐兀自继续道:“就好像是在为个义士饯行,带吃最后顿饱饭。”
话音未落头就被盛凛敲下,谢西槐看着盛凛黑如锅底脸,捂着脑袋不说话。
“你做什?”谢西槐很凶地转头看盛凛,“盛凛,你礼节真真是不好。叫走慢些说句便是,为何还要拉衣带,倘若扯散本世子衣裳,成何体统!”
盛凛理都没有理谢西槐,谢西槐又努着嘴靠在盛凛怀里往前走,踩着马车踏板自己地跳上去,决心不和盛凛说话两个时辰,攒朵花。
去青夷山路途不远,却要跋山涉水,城与城之间相距都远。
盛凛反常态,不再给谢西槐风餐露宿机会,宁可马不停蹄赶路,也要叫谢西槐躺在客栈chuáng上睡觉。
这天傍晚,他们要过江,江对岸再走上五十里,就到青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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