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则“嗯”声,黄予洋说“谢谢”。
凌晨十分,在陌生省份高速上这刻,荣则很想对黄予洋倾诉他没有对任何人倾诉过秘密,让黄予洋知晓他也
飞机没有晚点,十点半从S市起飞,提早在C市落地。
荣则接司机电话,带着黄予洋往外走,顺路标找到机场停车库,坐上车。
从机场出去,外面几乎已没有别车辆,通往高速快速路黑而空旷。
“小伙子来旅游?”司机说,“这晚,晚点机票便宜哈?”
荣则“嗯”声,司机又介绍几个山区景点,见荣则和黄予洋不想聊天,他便安静开车。
“叔叔,是他朋友,”荣则看着黄予洋眼睛,开口对对面说,“他现在不大好,如果有重要事,你先告诉吧。”
“啊,”黄予洋姑父顿顿,道,“好好好,刚才问洋洋几点能到,要是早,他就到老房子起出殡,们九点去殡仪馆。”
荣则怔,说“好”,又说“如果飞机不晚点,六点前能到”。
挂电话,黄予洋伸手过来,把手机拿回去。他攥着手机,动不动地坐着。
荣则直看着他,最后很轻地碰碰他背。
开始“嗯”声之后,直低头没说话。
他等会儿,叫黄予洋名字,黄予洋也没动,他便伸手轻拉拉黄予洋手腕,手机屏幕亮,显示是锁屏,黄予洋妈妈已经挂电话。
荣则想消息可能不是好。
黄予洋微微伛偻向前坐着,小臂碰在膝盖上,荣则外套罩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大。
荣则没有安慰人技巧,只能在黄予洋身旁陪伴。
荣则没来过C市,从车窗看出去,外面有延绵不断山,黑黢黢望不到边际。
他们上高速,穿过好几个隧道。荣则转头看黄予洋,看黄予洋还是睁着眼睛,问黄予洋:“你要不要睡睡。”
黄予洋摇摇头,看着荣则。
看会儿,他微微靠近荣则些,像抱什安抚用品样抱住荣则。黄予洋皮肤非常温暖,有淡而好闻气味。
“荣则。”黄予洋叫他名字。
天彻底进入夜晚,候机座位旁巨大落地窗外片漆黑,头顶上方灯很白,刺得人眼睛痛。
黄予洋开始没什反应,后来慢慢靠到荣则肩上。他伸手抓着荣则手臂,把脸埋在荣则颈间。
黄予洋紧紧闭着嘴,句话没说,也没哭。
他们两旁飞机都飞走,候机厅里变得空荡,到很晚,荣则背有些僵,听到黄予洋声音。
黄予洋声音不是很细,也不低沉,只是有点轻,对荣则说:“没有奶奶。”
过十分钟,黄予洋又接到电话,显示是姑父,他反应很迟钝地拿起电话,可能是手软,划几下没划动,荣则伸手帮他划到接听,放在他耳边。
他姑父那头直在说话,语气似乎有些急促,但黄予洋眼神有些失焦,对面叫好几次黄予洋名字,荣则都听见,黄予洋只轻轻“啊”几声,句话都没说。
荣则怀疑他什都没听进去,有些犹豫地又等几秒,还是擅自把手机拿过来听。
“洋洋,问你呢,”对面个中年男声着急地说,“能听见不。”
耳边声音没,黄予洋转过头,有些迷茫地看着荣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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