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也还小，”荣馨对荣则说，“十九岁
小孩儿眼里就是看不见家里人。”
“
以后不会
，”荣则对她说，“会陪你。”
他说得很庄重，眼神认真，像已经做好所有决定，已经放弃电子竞技，会和荣馨
起待在公司。
荣馨觉得沉重，酒精也让她大脑昏沉，她移开视线，几乎有些不舍得去看弟弟眼睛。
“刚才向修明给打电话，又换个新号码，”她转移话题，告诉荣则，“回来装可怜，想回公司。”
荣则听话地去拿杯子，给自己倒杯，荣馨和他碰碰，问他：“予洋还好
？你们去哪？”
“还好，去以前基地，”荣则喝口酒，告诉荣馨，“陪他复盘，送他回去。”
“山海名居那两套房子吗？”荣馨想起来，几年前，点点幼儿园中班，荣则在那住过段时间。
荣则侧过脸，平和地看荣馨眼，说：“你记得？”
“当然啊，”荣馨回忆着，“那时候你刚从英国休学回来，跟你吵架你不跟对吵，自顾自就是不理，后来拉着向修明去看过你次，你忘啦？”
“为安慰你啊，”向修明辩解，“不那说，难道给你们姐弟俩关系火上浇油？难道真觉得他打游戏是什梦想啊，那种富家子弟见多，就是闲——”
“行，”荣馨不想再听他失态疯言疯语，打断他，对他说，“你省省吧，你以为不知道你在想什？你懂什。”
说完她挂电话，把来电设黑名单，手机关机，丢到边，又重新端起酒杯，拿着平板电脑，随便搜索些荣则以前比赛视频看。
她按时间排序，发现荣则今年参加胜利后群访次数比往年密集。
荣馨忽然发觉自己弟弟穿着那些印着战队标志、很普通T恤坐在镜头前，坐在那些在她以前感觉都应该在学校上学小孩儿队友旁边，回答那些她听不懂战术问题，其实也不比穿着西装坐在会议室不体面。
荣则听，顿顿，对她说：“以后没见过号码别接，找人帮你设置拦截。”
“别担心。”他又说。
荣馨看他眼，觉得她弟弟真已经长大，长得很帅气，气质干干净净，变得稳重，是能够让人依靠成年人。
房里安静会儿，在昏暗环灯下，他们又喝片刻酒，荣馨断续地想着，开口叫荣则
荣则低头看着酒杯，轻晃晃，说“没有，记得”。
“那时候你也不太欢迎们，”荣馨转过头去，看看旁落地灯，平直叙述，“们就走。回家还哭场，想叛逆期小孩儿怎这样，说休学就休学。”
“对不起。”荣则说。
荣馨回过头看他，荣则也看着她，对她说“当时太自私”。
“没关系，”荣馨笑笑，说，“是你亲姐姐嘛。”
荣则好像同样也是闪闪发光。
喝掉小半瓶酒，看些视频，荣馨觉得自己好像多解弟弟些。
点多钟，荣则回来，他看见荣馨在会客厅，微微愣，问荣馨：“姐，你还不睡？”
他头发微微乱着，衣服也有点皱巴巴，看起来顶多二十岁。
荣馨没回答问题，对他招招手，说：“过来，陪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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